八、徐姐(1 / 2)

我應該說,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仇人。但徐姐有,我現在和她合為一體了,所以,我也有。我得去幫她。

於是,我進入了她的夢,和她溝通,起初,她什麼都不肯說,因為是一段刻骨銘心的仇恨,而且當事人還活著。可必竟有我的一份啊,我不耐煩了,說:“你不能隻想你自己如何如何報了仇痛快了,你反正已經死了,你得想想你的親人、朋友,會不會受牽連,還有我的身體,會不會受到破壞。”她沒有發怒,反而笑著說:“說來說去,什麼關心我啊,分明是怕連累你。”

我撇撇嘴道:“也不盡然啊,我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幫你分擔一下出出主意,總比你一個人悶著強。況且,我有百年魂魄期限,並不怎麼急,可你不同啊,你的仇人多大了,如果病死了,老死了,你找誰報這仇呐。”

她眯著眼,細細的打量著我,歪著頭,美麗的眼睛泛著一絲迷茫。她終於開言了:“我本是一個富家的子女,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父親是八十年代那批先富起來的人,我根本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來沒有吃過太多的苦,後來長大了,家庭好,人長得好,追求我的太多太多了。風乎要把門檻踏平了。”

她停下瞧了我一眼,我想是看我信不信吧。我信,我真的信。她看到我認真的聽著,接著說:“美麗不是錯誤,但虛榮是錯誤,自大是錯誤,自欺欺人更是錯誤。我在眾多的追隨者中,挑中了一個人,這個人最初是父親相中的,他的家比我家還要有錢,碩士學曆,長得也是一表人材,我和他站在一起可謂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父親看中的是他家在我家生意上有幫助,我看中的是他的學曆和斯斯文文的樣子。想我怎麼樣都好,就是不喜歡學習,卻又酸文夾醋,總是拿捏做態,在那些朋友堆裏,希望自己也是個有文化的人。所以找了他,我感覺應該是為了得到朋友的羨慕吧,畢竟那時,找個暴發戶好找,尋個有學曆有能力的人,不容易。後來,談了半年的戀愛,就嫁了。嫁得風風光光,在我們那個地方,真的是從來沒有人這麼風光的結過婚。我是頭一個。什麼車啊,幾十輛,飯店那天我們就訂了六個!幾乎那個市裏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婚禮蛋糕,紅酒,禮服都是那麼的完美。”徐姐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時空,臉上洋溢著幸福。

有好一會兒,她不在講什麼,過了一會才歎了口氣,接著說:“我的婚姻,最初是甜蜜蜜的。像我這樣什麼都沒有經曆過的在父母羽翼下長大的,把什麼事都想得太簡單了。認為,那就是我的家,那個人就是我的老公,這就是我一生的幸福。可隻有半年,他就對我冷卻了。沒有了初識的熱情,沒有了含情脈脈話語。我那時,也不懂得維護什麼婚姻,也不知道查找出什麼原因,隻知道被冷落了的滋味不好過,還沒有人這樣對過我。我就和他打和他鬧,我們家沒為了家務吵,因為家裏的活有保姆在做。他可能那陣子忙吧,為了他家的生意,還是為了算計我老子,我不清楚,我那陣傻傻的。”

“後來,他就整天整天的不回來,一個月見一次,然後匆匆忙忙就走了。開始,我不想讓家裏知道,不想讓朋友知道,我怕他們擔心,更重要的,我不想那麼沒麵子,讓人瞧不起,說我這麼一個有財有貌的人竟然有被拋棄的一天。我就這麼渾渾度日,在父母麵前演戲,他倒是配合。隻要有人在,他就親昵的摟著我,叫著我的小名兒,什麼事都像謙謙君子一樣,對我體貼入微,讓人感覺我們非常的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