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就忘記了,一力降百怪的這個法子?
他咬牙吐出幾字,“拆院子。”
沒用多久,耿秋住的這個院子就被拆成了平地。
院子拆了,院子中的夾牆密道終是露了出來。
永定侯站在密道入口,滿臉驚訝。
這個密道一看就已經有些年月,並不是最近才挖的,可誰會在一個小女孩兒的院子裏挖密道?這人是為了什麼?為了對付永定侯府,還是隻是為了阿婉?
一個時辰後,探密道的人終於回了侯府。
“稟侯爺,這個密道直接通到府外不遠的一個宅院。那個宅院裏住著一家子人,小的已經審過。這家人隻說是六年前遇到一個恩人,救了他一家後便讓他們住宅了那宅子裏,說是讓看院子,可從此那恩人卻再沒出現過。隻是在院子後麵砌了夾牆,並且不準他們再去後院。密道出口正好是這家宅子後院的枯井。那枯井旁邊就是那宅子的後門。已經查過,枯井和後門都有新的痕跡,應該是不久才用過。”
永定侯氣的摔了手上的茶盞。
這個周子曦,除了他還有誰?
全天下的人裏隻有他窺竊阿婉久已。
若是以前,永定侯還能安慰自己道,這個人雖然行事不詭,可他至少待阿婉的心至誠,定然不會傷了她。
可如今。
這個口口聲聲說阿婉是假的的瘋子,他已然認定阿婉不是那個他心裏的人,他還能好好待阿婉嗎?
永定侯一口血壓在心口,寒冰寒冰的難受。
他壓著嗓子道,“搜,城內暗中搜人,城外也不能鬆了,一路查下去。”
“諾。”
人退了下去。
外書房裏隻剩下永定侯和薑雲,薑雲慢慢的往前邁了一步,遲疑的喚道,“父親。”
“噗。”
永定侯一口鮮血再也忍不住,狂噴而出。
薑雲忙衝過去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永定侯的身子。
“不要讓你母親知道,若是你母親問起阿婉,就說她出門查鋪子去了。”
“是。”
“你也去吧,你二弟性子急,我怕他查不出來,那人你知也見過,你二弟不是他的對手,你去查。”
“父親,你,我讓人請個大夫來吧。”
“我無事,你小妹妹一生波折太多,你要多護著她。”
“我。”
永定侯擺了擺手。
薑雲欲言又止的將話又吞了回去。
他恭謹的應了,慢慢的出了外書房。
如今日頭已經偏西,折騰了一日,不要說用膳,就是水,也沒有喝一口。
薑雲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捏著拳往後院去。
恐怕母親也擔心的不行,他還要去安撫母親。
永定侯府裏沒有搜道人。
昌平公主終還是病了。
仿若最後一絲希望被人奪去,生而無意,她的病來的很厲害,自那日後便一病不起。
一直盯著昌平公主府的人毫無所獲。
薑雲望著手裏的線報心一分一分的寒冷起來。
昌平公主府、陰家師徒、西京城裏搜索的人、城外搜索的人,所有的消息回來,都是無消息。
怎麼就消失不見了?
阿婉嬌小藏匿自然容易,可是耿秋,這個大胖子,可不是能隨便藏的住的,無論誰見這樣一個人都不可能記不住,更何況,京兆府尹正在查案,恰好明著幫忙搜城,這明暗一起都沒有收獲,那人到底去了哪裏?
薑婉還未找到,永定侯心急如焚,可這幾日他卻被平泰帝留在了宮裏。
隻因為有人在城外的找到了亂葬坑,雖然沒有人敢下去摸骨,可卻有人證,當初西京城裏死掉的學子都是被人扔進了那深坑之中。
剛巧又有人從坑旁找到了昌平公主之子周子曦的玉佩,昌平公主掀翻了西京城也沒有找到寶貝兒子,更是有人說,那凶徒膽大妄為,除了殺害年輕的進京的學子,還殺了許多年少公子。
西京城中日日悲哭不斷,是不是有人家終於再也等不來親人,忍痛掛出了白幡。
西京城中如今日日有人出殯,家家人心惶惶。
這是怎麼了?
平泰帝氣的幾乎成了狂躁的鞭炮,不點也爆。
楊遠這幾日陪著永定侯等一幹臣工留在了宮中。
他還是如往常一般冷峻俊秀,不多言,不多做,隻是仿若靜靜的秀麗屏風,如同擺設一般站在一旁。
“楊遠你說,那萬人坑到底怎麼回事?”
平泰帝崩潰一般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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