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家兩師徒直接被人帶到了耿秋的院子前。
永定侯站在院門口一臉寒冰的盯著空空的院子一言不發。
雲望著滿臉疑惑的陰家師徒,顫抖著嗓子道,“阿婉不見了,就在這院子裏不見了。沒有人看見她出這院門,人卻不見了。”
陰北水心裏一跳,猛的抬頭望著薑雲。他突然往前急邁了幾步,貼著薑雲一下跑進了院子。
院子裏的花燈已經燃盡了蠟燭,此事孤零零的吊在樹稍上隨著風蕩來蕩去。
陰北水抬頭望了望花燈,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
他猛的轉身,急闖進了園子正南的正堂之中,快速的將屋子走了一遍。
沒有人,沒有一點蛛絲馬跡。
若是師妹有一絲自由,她定然能留下點什麼,哪怕隻是一個符咒的痕跡。
別人不知道,他確是知道的,師妹的可用意念成咒,雖然隻能成一些小咒,可憑一個小咒留下線索,對師妹來說,再容易不過。
怎麼就沒有?
除非,師妹完全無法做到,失去意識?
迷暈。
陰北水踉蹌著走出了正堂。
院子裏永定侯和薑雲望著陰北水黯然的神情,心裏一跳,陰雲密布的心再次落了下去。
難道不是陰陽術法將人帶走的?
可那人又怎麼在這侯府裏出入如無人之境?
坐在院中石桌上的陰老頭子望了望滿臉悵然的徒弟,吐了一口氣,慢慢道,“我那個小徒弟啊,可不是一般的人,這人若要無聲無息將她帶走,除了要迷暈她外,恐怕還要在她身上下禁咒才可以,這天下第一的毒師在這院子裏,又有誰能用毒迷暈人了?所以啊,這個事情,隻怕那個耿大夫也是脫不了幹係,如今他也不見了,多半是他幹的吧。”
永定侯張了張嘴,可有些話到了嘴邊,他還是沒敢往外吐。
有些事情,不能說。
可他知道,耿秋是絕不可能帶走阿婉的,能帶走她的隻能是那個人。
陰老頭子眯著眼望了望欲言又止的永定侯,撇了撇嘴角。
“侯爺,你要是知道是誰帶走了你家的好閨女,你就莫要瞞著了,我雖然不太滿意我那個小徒弟,可她畢竟也是我的徒弟,怎能著,我也不會袖手旁觀。這個院子裏莫名多了這麼多的花燈,你就沒有讓人問問,這是怎麼來的?”
陰老頭子說話有些陰陽怪氣。
薑雲望了望永定侯,歎了口氣,望著陰老頭說道,“已然讓人去查了,這是耿大夫讓人掛的,說是想看燈。已經讓人去查,這些燈是那家商鋪送來的,可。”
薑雲欲言又止的歎了口氣。
送燈的商鋪雖然查過,看似沒有什麼問題,可暗衛卻也偷偷查到,這批燈卻是有人在半個月前就訂好的,隻是因為隻付了一半的訂金,過了時間卻不曾來取,因此這商鋪收到這新生意,就喜滋滋的用低價將這批燈轉賣了出來。
這燈雖然是這商家做的,可燈裏的蠟燭卻是那買家一早就送來的,說是自家訂製的好蠟,非要用在燈裏。
沒有人說,可他也知道,隻怕這問題就出在這蠟燭上。
如今燒了一夜,那蠟燭早沒了,就是蠟油都不曾留下一滴。
事情越是如此幹淨,越是詭異,那越是讓人不得不懷疑那個人。
可那個人怎麼做到的?
侯府守衛重重,他進來侯府後就一直病的起不了身,如今。
若是沒有內應,誰可能做到?
可要是內應,這府裏誰的懷疑最大?
薑雲歎了口氣,無怪父親會懷疑著陰家師徒,畢竟這兩人來曆詭異,而且又。
陰老頭騰的跳下石桌,拍了拍手,淡然道,“我雖然老來玩樂,可我也不傻,既然侯爺覺得我等與此事有關,和不開門見山的直說?我等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何必如此試探?我徒弟如今不見,我還要去找她,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不若快些找人才是。”
陰北水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原來這是在試探啊?
懷疑他,懷疑師傅。
怎麼會?
他怎麼會綁了師妹,師傅更不可能,沒有人比他更知道,師傅有多喜歡這個小師妹。
陰老頭子似乎還不解氣,狠狠的道,“與其在這裏想,不若把這院子拆了,這事上雖有陰陽術法,可這世上卻不見得有憑空不見的法術,術法隻是外因勾人神魂靈氣而成法之事,爾等也太看得起我了。”
陰老頭話說完,也不等人應,一甩衣袖快步出了院子。
陰北水忙快跑著跟了出去。
永定侯寒冰一樣的臉上,慢慢裂開了一道口子。
他有些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