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個文書,官職極小,原不敢有如此大的膽量如此修改楊遠要發的告示,可這人偏就如此做了,等到楊遠發現,那已經是過去幾日。
楊遠為此打發雷霆,派人去找這文書,這才發現這個文書竟然失蹤了。
反正就是找不到人。
這文書也是個怪人,一人獨居,不說家人,就是伺候的下人都沒有一個。
衙差找不到人,回稟給楊遠,楊遠心裏驚濤駭浪的,可偏偏表麵上還要裝作若無其事。
這個文書,無論死活,至少楊遠知道這個人定然是個釘子,隻怕安插在此處已經多年,如今調出來如此一下,表麵上看著似乎是維護了楊遠,避免他一紙告示將學子失蹤的這件事情推到風口浪尖,保全了楊遠。
可實際上了,他要保全的隻怕不是楊遠,而是背後的護著那個殺人的人的人吧。
這個啞巴虧楊遠不吃也得吃,既不能再將告示改過來,也不能再派人去找這個文書,還得裝模做樣的將這件事情摸過去。
什麼樣的人,竟然能將手伸的如此之長?
楊遠莫名的一陣心驚。
他在這西京城裏,隻怕就如同不穿衣服的人般站在那背後之人麵前,這人定然知曉他的一舉一動。
原想著用這告示將那人逼出來,這是不行了。
這麼多日了,找了這麼多日了,怎麼都找不到人,他到底去了哪裏?殺一百多號人,這是為何?
楊遠每夜閉眼,眼力看到的便是滿目的幹屍,沒有血肉,沒有麵容,隻剩一個慘白的皮囊,皮囊慢慢的飄起來飄道空中,又慢慢的像吹氣的牛皮一般鼓脹起來,慘白的一個人形慢慢出現,慢慢的開始睜眼,慢慢的望著他微微一笑,輕聲的問道,“楊郎,你可還記得我。”
楊遠的心錐心的疼痛。
他猛然從床上起身,一彎腰,一口鮮血吐了出去。
告示貼出去幾日,京城裏各處風言風語不停。
慢慢的也不知道是透露了風聲,那幹屍的事情,也慢慢的北傳了出來,人人口口相傳,到後來竟然越傳越是離譜。
“你知道吧,那衙門要尋的屍是什麼屍嗎?”
蹲在街角賣菜的幾個農人無聊的議論閑話。
“我當然知道了,前幾日聽見幾個衙差磨牙,說是那屍是幹屍,死了被抽幹血,撥了皮的幹屍。”
“什麼幹屍啊,你以為是吸血的僵屍啊,還能抽幹血,你什麼時候見過,又糊弄人。”
“呸,你知道什麼,那可是衙差說的,做不得假。”
“衙差還不是上頭讓怎麼說,怎麼做就怎麼。”
“你倆別吵,我昨個去送菜,倒是聽來一個消息,說是那所謂的屍首,其實是那些失蹤的學子,說是都讓人殺了,可找不到屍。”
“活要見人你,死要見屍,沒見屍,哪裏就能說人死了,你這個更不靠譜。”
“別不信啊。”
“信,當然信了,能不信嗎?反正死的都是讀書人,跟我等沒有關係。死又死不了我。”
“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沒意思。”
介個買菜的農人最終不歡而散。
可這樣的謠言短短幾日已經傳遍了京城。
自從北從瓊樓館抓回來過一次後,薑婉被禁足在了侯府之中,她百無聊奈的無處可去,便回了後宅日日陪著宋氏去照顧宋安平。
自從知道宋安平是中了咒後,陰老頭子便給他用了手段,至於什麼手段,反正他不說,薑婉也懶得問,這個師傅,有了也等於沒有。
這個老頭子不耐煩教人,於是陰家小師兄便兄代師職教導薑婉陰陽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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