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凱見了那圖案,又看了看外麵西沉的太陽,對完顏蓉道:“完姑娘和曉曉今晚要換個地方住了。”
完顏蓉看他麵色凝重,似乎是有什麼風雨將至:“怎麼/?真的有刺客不成?”
康凱點點頭:“這是飄雪樓的標記,標記畫在什麼地方,那麼這裏的人將死無全屍。”
這倒是新鮮,完顏蓉沉思片刻,突然拉著他們退回屋內:“咱們不如來個將計就計。”說完,轉向康凱:“這地界有地獄門的高手嗎?”
康凱笑笑:“當然有,地獄門個個都是高手。”
孟曉曉對此嗤之以鼻:“大概是除了你之外吧。”
康凱不理她:“完姑娘的計劃是?”
完顏蓉笑笑:“找兩個高手來,化妝成我跟曉曉的模樣,守株待兔。”
康凱眼前一亮:“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完顏蓉卻又沉思道:“怎麼總是有殺手呢?他們似乎是衝著我來的,殺我做什麼呢?我什麼時候成香餑餑了?”
孟曉曉一拍手道:“這好辦呢,讓康凱給姐姐抓個活的審問審問就是了。”
完顏蓉點了點她的鼻子,嗔道:“你呀,抓一個活的殺手比殺了他難多了。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我們得趕緊做點東西。曉曉,你去藥鋪抓些草藥來,本來新鮮的效果更好,隻是現在急用卻是顧不得了。”
房間內有現成的筆墨,完顏蓉急忙寫了遞給孟曉曉:“曉曉去抓藥,康凱去通知人來。曉曉大概還得多買些易容的材料才好,以後恐怕得經常換裝了。”
康凱和孟曉曉連忙答應一聲去了,完顏蓉則忙著準備做追蹤香的材料。
“你,你果然在這裏鬼混!”一個女子淒厲的聲音突然想起,隔壁的門也是砰的一聲被撞開,接著便是桌椅板凳摔摔打打的聲音。
“鬧什麼!還不快回去,在這兒丟人現眼。”一個男子嚴厲的聲音響起。
中間還雜夾著女子的冷笑聲。
“丟人現眼?你居然嫌我丟人現眼,既然嫌我丟人現眼,當初又為什麼三媒六聘的把我娶來。”
“你瞧瞧你自己還是當初的模樣嗎?當初你身材苗條,吐氣如蘭,嬌嬌羞羞,唇紅齒白,再看看你現在身材臃腫,滿臉斑點,渾身的油煙味,頭發也是很久沒戲了吧,都餿了。”
“好,好你個胡惠生,你還有臉說,隻從成親之後,你管過這個家嗎?家裏米店的生意是我在招呼,還是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是我日夜辛苦照顧他到六歲,飯菜都是我做好端給公婆,晚上還要侍候你洗腳,你嫌請個傭人花錢,於是所有的家務都是我在做,我辛辛苦苦沒日沒夜的操持這個家,你問問你自己,你幹過什麼?我生孩子的時候你在哪裏?公婆生病的時候你在哪裏?米店的生意忙的抽不開人手的時候你又在哪裏?我需要你的時候找不到你人,現在我算是明白了,你都在玩你自己的,壓根就沒管沒顧過這個家。”
“哼,我一回家看見你這灰頭土臉的模樣心裏就煩。”
“好,好,既然如此,何不一紙休書休了我,大家都幹淨。”
完顏蓉聽明白了,她也聽懂了,這個女子是個好強的主兒,也是個拿得定主意的,更是一個離了男人會活的更好的女子。她不由的推開門,走廊裏已經站滿了看熱鬧的人,指指點點,她看到那個叫胡惠生的男人懷中抱著一個嬌小的美人,她也看見那個好強的女子果真是身體發膚,身材走了樣,但她的臉型很好,要是瘦一些,臉上的斑點再退去,絕對是一個美人,遠遠超過胡惠生懷裏的女子。
那胡惠生見人越聚越多,也頗覺無趣,他大概隻是玩玩,並未想過休妻,畢竟家裏的一攤子事都是妻子在照料,他還不傻,認為離了妻子這個家還能和現在一樣好。
胡惠生有些粗魯的撥開人群,摟著懷中的女子徑直離去。他懷中的女子卻忽然回頭,對著胡惠生的妻子嫣然一笑,笑容甜美,果真是個可人。
那笑容滿含著勝利和挑釁的味道。
女人啊,有時候真是可悲,你為男人而活,從不顧惜自己,到頭來男人留給你的隻是一個背影。
看熱鬧的人群見正主走了,也都紛紛搖頭晃腦的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獨獨留下那個略胖的女子站在那裏,夕陽的餘光照在她的身上,完顏蓉看到她臉上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珠子般跌落下來。
“姐姐要不要進來坐坐?”完顏蓉上前一步,不容她拒絕拉著她進了自己的屋。
“姐姐喝茶!”完顏蓉倒了杯水給她,“姐姐是個有能耐的,這樣薄情的男人不值得姐姐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