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蓉一夜未眠,血玉鐲也不知怎麼了,半夜的時候突然發起狂來,在她手腕上跳來動去,血倒不流了,隻是那鐲子一會鬆一會緊的,弄得她的一顆心也是七上八跳的。
這一夜就在恍恍惚惚提心吊膽中度過。
曉曉畢竟年紀小,心眼兒再大,也抵不過倦倦的睡意,後半夜的時候終是忍不過沉沉的睡意。康凱也是一夜未眠,他一向是不羈信口亂說,這夜卻是安靜的緊。
天際那邊顯出魚肚白的時候,血玉鐲終於安分了,就像是鬼魂見不得太陽一般,隻要紅紅的陽光照射到的地方,世界立刻就是晴明一片。
完顏蓉反複的查看血玉鐲,終於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康凱到底性急,掙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問道:“怎麼樣了?”
完顏蓉看他一臉著急的模樣,忍不住想逗逗他,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忍,望著兩眼布滿血絲的康凱,她心中忽然掠過一絲奇異的感覺,地獄門的人都如康凱這般關心康墨白的死活嗎?如果是,那豈不是說康墨白人還不錯。
她的語氣也忍不住柔下來:“好了,他沒事了。你看,血玉鐲不管是大小還是顏色都恢複了正常,這就說明康墨白已經沒事兒,至少脈象平穩,無性命之憂了。”
康凱一雙眼睛合起來:“我就說嘛,禍害遺千年,門主怎麼可能會有事兒呢。”
額,完顏蓉也是困極了,也沒心思說什麼俏皮話,頭垂到桌子上便沉沉的睡去了。
曉曉也睡得正沉,這幾天地獄門尋仇者甚多,說不好哪裏會遭殃,這禍事往往來的悄無聲息,如今還是小心些好。
康凱想了想,如今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便將門窗緊緊的關嚴了,將一根繩子綁在窗欞上,繩子的另外一端綁在自己手腕上,而他則靠在門後閉上了雙眼。這樣以來,萬一有人從門或者從窗戶進來,他都能知道,都能及時醒來。
康墨白這一夜在死亡邊緣溜達了一圈又回來了,天快亮的時候,他的脈象已經正常,臉色也恢複了正常。
風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望著跟他一樣提心吊膽的雨和飄:“你們倆去休息吧。”
飄卻道:“主子這是沒事兒了?不過這次散出主子傷重的消息,雖然我們早有防備,卻也損失不小,尤其是濟南的兩個分舵,這次算是徹底毀了。”
風似乎並不擔憂,輕輕道:“你要記住,地獄門有主子在,就有希望。而隻要有完顏蓉在,主子就有希望。這後一句是主子說的。”
雨的話不多此時卻聽她突然道:“主子醒了。”
風回過頭去,正看到康墨白睜開了雙眼,那本來銳利的雙眼此刻也絲毫看不出疲憊來。
康墨白重傷初愈,望著眼前三個一直守護他的人,突然莫名其妙的說了句:“果真是她!”
風望著他唇角淡淡的笑容,心中突然寬慰許多,主子還是原來那個主子,溫潤和煦,便道:“主子醒了便好,如今是不是把主子痊愈的消息散出去,以免再有什麼損失。”
康墨白點點頭:“那些趁機來尋仇或者挑釁生事的人都記下來了?”
風點點頭:“是的,這次最嚴重的是濟南那邊。”
康墨白笑道:“龍馬幫,也真是難為他們了,隱忍這麼多年,地獄門也有好多年不曾大肆的屠戮了,這回就拿龍馬幫開刀吧,讓這個幫派在江湖上消失。”他說這些的時候臉上的笑意絲毫不減,就這麼一句話就是
飄插嘴道:“主子,這事兒就交給屬下去辦吧。”
康墨白看著她,笑道:“前兩年,那龍馬幫的幫主瞧上了你,還要討了你做壓寨夫人呢,如今你去剿滅了他,你這夫人可就當不成了。”他開起玩笑來還是那樣。
飄撇撇嘴道:“誰稀罕呢,長的跟個癩蛤蟆似的。”
康墨白點點頭:“好,這事兒就交給你,要聲勢浩大。雨的傷好利索了?”
雨見主子問她,連忙點點頭:“謝主子關心,已經全都好了。”
康墨白點點頭:“如今我已經完全確認了蓉兒的身份,她於我非同一般,而據我猜測,之前刺殺她的人隻怕是八王爺軒轅斌的人,由此可見八王爺大概也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那麼她的安全如今就成了最大的問題。不過八王爺軒轅斌大概還不如我這般確定完顏蓉的身份。你去保護蓉兒,關鍵時刻所有的人手都可以調用,包括我!”
他這麼一說,三個人都吃了一驚,這完顏蓉到底是什麼身份,竟能讓主子如此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