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兒,你一言,我一句的。
還有一些美人也緊盯著上官纖心,故意大聲地談論著“她怎麼這麼膽大妄為?”
“才進宮多少天,竟這樣做?太過份了”說歸說,卻沒有一個人膽敢上前指責她的行為。
因為,她們可不敢明惹她,自從數日前,她跟著皇上一起進宮後,這個美如仙子的女人得到了天月皇宮所有女人前所未有的榮寵,天月皇夜夜臨幸她所居住的“凰宮”,這個女人集三千寵愛在一身。當然會讓很多女人對她又妒又恨。
上官纖心的神情靜默而專注,對四周的閑言閑語置若罔聞。
她是在為暗風祭祀,她無法找到他的屍體好好安葬他,無法哭他拜他,隻能在這裏為他灑些紙錢,給另一個世界他,希望他在另一個世界可以安穩渡日。上官纖心現在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想什麼,她想見她的念兒,也許念兒是她留下的唯一目的。
為什麼這麼的恨司徒晉,卻又離不開他,甚至有些貪戀他現在對冷傾心的寵愛,能得到這些愛,即使讓她永遠隻做那個女人,永遠忘記自己是上官纖心,她也願意了,她是不是好悲賤?可是自己這樣癡傻地愛著、戀著的卻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啊?
天月魔君,好殺成性,永不停止征戰,隻有鮮血、死亡,生靈塗炭才能帶給他快樂和征服的快感才恢複了身體的他,已經就在開始和他的屬下討論要向已經投奔納蘭的司徒烈開戰,一意孤行,司徒烈近日也積極地招兵買馬準備突擊天月。又是一場惡戰,雖然她也恨不得將那個司徒烈碎屍萬斷,可是戰爭帶給萬民的苦難卻不能不扯動她的心。
可是司徒晉他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他要立刻殲滅司徒烈。還有,父親真的不在天月,難道說是落到了司徒烈的手裏?老天爺,她要怎麼辦啊?為什麼要讓司徒晉那個惡魔出現在她的生命中?
又為何要讓她愛上他,愛上這個毀了她一生、滅了她家,踐踏了她所有的尊嚴,給她無盡的折磨和侮辱的惡魔? 這一切,究竟要怎麼才能結束呢?
也許是一種緣分,服侍她的竟是當初侍候她的宮女翠兒,隻是翠兒也沒有認出她,對她並不像當初對上官纖心那麼的細心。
翠兒覺得很奇怪,這個女子是那麼的受盡皇上的寵愛,為什麼她看上去並不是那麼的開心?
“娘娘,時辰快到了,還是請娘娘移駕回宮讓奴婢為您梳妝打扮後,皇上還等著你入宴呢!”翠兒恭敬的提醒。
上官纖心沒有回話,依然散著紙錢,看紙錢落入小河流裏隨波而去,要是悲傷、痛苦令人心碎的愛情也能這樣隨波漂出她的心,那該有多好。
“娘娘。”翠兒再次提醒著“娘娘,剛才皇上那邊兒的太監又來問過,他說其他嬪妃全到齊了,就等娘娘一人了,娘娘,還是回去吧。”
封後大典前,司徒晉想當著眾妃的麵確立她掌管後宮的權力。所以才有了特意為她舉辦的家宴。
“替我回了吧,我不想去。”上官纖心頭也不回地繼續散著紙錢,心裏扯痛著,她並不是為她所辦的家宴,是為了那個擁有著天姿國色的冷傾心。
“可是,”翠兒急得快哭出來了,那邊一直在等,以皇上的脾氣一定早就發火了,她很擔心,如果這位新娘娘不去赴宴,看上會不會又像對其他妃子那樣處罰這個新的娘娘?說真的翠兒還真有些喜歡這個新娘娘,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看著這個新娘娘,隱隱就像看著上官纖心一樣。
“沒有可是的,沒事了,你下去吧,我隻想一個人呆會兒。”說完,她那寂寥落陌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平麵的水麵上,如同她的心,波瀾不驚。
“娘娘……”翠兒還是不死心,這個新娘娘的性格和上官娘娘倒真的很相像,她正想要在說些什麼,突然,背後傳來“皇上臨駕”的喝聲。
心裏猛地一驚,翠兒的臉都嚇白了,這下慘了,皇上不是在大殿上嗎?大殿上那麼多的美人嬪妃他不管,竟親自來這裏?是來接新娘娘的吧?皇上可真是寵愛這個女子啊,可是,新娘娘根本就沒準備去,那一身和這個富麗的皇宮極不協調的白色,還有,她正在做的可是皇宮內苑嚴令禁止的事,慘了慘了,不知道皇上會怎麼樣處罰這個新娘娘了,又會貶為女奴嗎?
“撲通”一聲,翠兒渾身發抖地跪在了一身盛裝的司徒晉的麵前,舌頭打結著“奴婢…拜…拜見皇上!”
司徒晉看也看翠兒一眼,也沒有示意她起身,他的目光全落上上官纖心的身上,徑直一步步地向她走近,她可真是大膽,知道他來了,不僅不行禮,甚至連看也不看他一眼,派了好幾個人來催促,她竟直接拒絕,今天這個喜氣的日子,她竟一身白衣的在這裏為暗風披麻帶孝道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