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掩映之下,不遠處的一顆巨大榕樹上,樹椏之間,離洛斜躺在主幹上,懶洋洋的盯著楊飛飛,漫不經心的伸了個懶腰打著嗬欠。
安倍許卿則高坐在另一端的一支樹椏上,仰脖灌了一口酒,不冷不熱的對離洛道:“你的女人似乎遇到麻煩了。”
離洛身為鼠妖,在夜色中的視線自然比安倍許卿有過之而無不及。但他卻隻是看著楊飛飛在屋頂上進退兩難,無動於衷的攤了攤手道:“第一,她不是我的女人;第二,我相信她自己會解決這個麻煩。”
安倍許卿淡淡一笑,又舉起手中的酒壺,咕咚咕咚一口氣將酒壺裏的酒飲盡,將酒壺放到腰間別好,似笑非笑的說:“是麼?不是你的女人,你還這麼上心?”
離洛別過頭去,心底浮起一層淡淡的悵惘。凝神看著對麵屋頂上的那個表情慌張,但卻眼神堅定勇敢的女人,千般滋味在心頭,卻欲語不能。
楊飛飛閉了閉眼睛,強自穩定了一下心神,對自己說不怕,身為茅山派第四十七代傳人,這點高度還怕自己以後就不用捉鬼了。更何況對麵的樟樹上,離洛也在看著自己,如果自己有危險他一定會第一時間趕到。
想這,楊飛飛的心情才平複了一些。抬眼看了看前麵的安雅晴,她已經輕手輕腳的在屋頂上健步如飛,離自己已有幾米的距離。楊飛飛強迫自己不再去看地下,匍匐在屋頂上,雙手緊緊的抓住屋脊,四肢趴在屋頂上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前挪動著,怕得屁股拱起,姿勢極其難看。害得對麵的樟樹上,那兩個男人捂著嘴,笑得肩膀抖動,卻又不敢發出聲音。尤其是離洛,簡直快笑到肚子疼了。雖然他知道楊飛飛一定會用自己的辦法解決,卻無論如何沒想到這女人膽小到用這種辦法解決……
安雅晴站在屋頂上,忽然不動了,向身後的楊飛飛招了招手。楊飛飛氣喘如牛的爬過去,瞪大了眼睛問道:“怎麼了?”
安雅晴指了指身下,楊飛飛立刻皺眉,視線和心神全部被吸引到了屋內。
這間屋子看上去很破敗肮髒,裏麵放著一些幹柴,估摸著應該是柴房。裏麵除了幹柴就是一張破損的小木桌、一把鐮刀、一些幹農活用的犁耙等。柴房裏麵有這些並不稀奇,然而,讓楊飛飛與安雅晴目瞪口呆的,卻是那小木桌上,所供奉的一隻白玉模樣的小狐狸。
楊飛飛與安雅晴同時交換了一個不解的神色,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會供奉狐狸,這是什麼神?
而更稀奇的是,這個時間,張生的妻子玉兒卻穿著褻衣出現在柴房裏。她從小木桌上取下了白玉模樣的小狐狸,點燃了三支香,對按小狐狸拜了一拜,然後將香插進小狐狸麵前的一個木龕之中。
清香嫋嫋,玉兒跪下來,對著那小狐狸拜了三拜,道:“小狐仙,玉兒每日子夜定時奉上三炷清香,還望小狐仙實現之前的承諾,讓玉兒越來越美,傾國傾城,玉兒拜謝小狐仙!”說著,玉兒對那小狐仙拜了三拜。
而楊飛飛與安雅晴在屋頂上看得清楚,那三炷清香,竟然筆直的順著一條線都吸進了那白玉狐仙的鼻孔裏。楊飛飛此時雖已經曆過一些鬼怪之事,但仍然瞪大了眼睛,小聲的對安雅晴道:“你看!那狐仙竟然能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