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日高深院恐無人(2 / 2)

我給了魚兒足夠的時間,沒有趁它咬餌的時候將釣竿淩然拎起……

我手中的釣竿忽然被拎了起來,我霍然站起,能夠在這個時候膽敢如此貿然動我手中東西的人,自然不是尋常之輩。

“皇上。”我跪迎劉徹。

“彎彎姑娘,釣魚應該如此。”皇上滿意地看著釣竿上活蹦亂跳的魚兒,“必須抓住機遇。”

我看著那魚兒,笑道:“皇上,我是打算讓它放生的呢。”

“放生?”皇上讓釣絲順過來,把魚兒握在手中,“那你釣什麼魚?”

“解悶。”

“哦,去病不在,是應該想點法子解解悶。”皇上將釣竿遞給身後的侍從。齊早已不知道去了哪裏,他是不願意給皇上下跪的。

我看著那條被侍從放入銀盤的紅魚,如果不是我拿它做戲,它現在也不會有這樣的性命之憂;如果不是皇上,它現在必已在水中自由遊騁。

人生的環鏈一節連一節,一旦斷裂,碎珠滿地。到時候,誰來收拾呢?

我知道還要好好拍著這個皇帝的馬屁:“恭迎皇上到亭子裏小坐。”衛輕衣指揮著家裏的下人來往穿梭給皇上送上點心。

“這霍府的東西吃起來跟衛府很相像。”劉徹吃了一點小食說道,“彎彎,你既然已經成了霍府的女主人,這些事情要親自打點才好。”他對身後的衛輕衣說道:“朕的皇姐最擅長此行,大將軍府少不了她的打理。”

我連和衛輕衣交換眼色都不敢,我低頭道:“是,我會好好盡力照應霍府的。”他在責怪我和衛府走得太近。

“是該好好照應了。”皇上說,“這一次黃河消息已經傳來了。”

我低頭聽著,皇上說:“那休屠王乃是漠北大單於伊稚斜的表兄,雖然此次鎮守河西不得力,但是,他似乎還認為自己尚有周旋的餘地,與渾邪王在黃河投降地發生了衝突。”他問,“彎彎姑娘認為此時應該如何處理?”

我不明白他為何要問一個女人軍國大事,我按常理推斷,這不過是個他的一個設問句:“霍將軍人在黃河,對於此事必有自己的處理方法。”

“你倒是乖覺,不多說一句。”皇上說,“朕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低頭想了想,說:“我猜,霍將軍必是坐山觀虎鬥,讓他們兩方爭鬥一場。大漢朝畢竟有一萬人馬坐鎮黃河,等到鷸蚌相爭,我大漢朝自可穩收漁翁之利。這樣做有兩個好處,其一,匈奴族以狼為尊,性情最是陰狠狡詐,他們的投降本就有一些令人生疑,讓他們雙方角鬥,便可讓一切真相大白;其二,就算他們並不真心投降,雙方鬥一個兩敗俱傷,河西最後的匈奴部落也元氣大損,對於以後的戰事有利而無弊。”

皇上袖子一甩,笑:“你說錯了!”

我當然說錯了。

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可以說正確話的人,在這個朝代,我隻可有婦人之見,婦人之仁。

“你知道去病是如何做的嗎?”皇上的臉上很興奮。

我作出期盼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