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不服氣:“我有這麼明顯嗎?”我已經很小心地藏匿了動作,臉上也抹了胭脂的。
衛輕衣冷颼颼一笑:“我是個遲鈍到需要很多暗示才能夠明白的人嗎?我心裏還在奇怪,表哥怎麼突然之間變了一個人。平時他那麼注重女人的節操,他母親從前的所作所為令他深惡痛絕,他從沒有給過她好臉色。為什麼現在事到臨頭,他對你如此不負責任?”
“陳夫人其實是很喜歡去病的。”我覺得衛少兒在椒香殿丹楓閣看著去病的眼神是非常真摯的,雖然她一開始受衛家的影響不希望我成為去病的妻子,可是看到去病確實願意選擇我,她的立場馬上就變了。
“那是當然。可憐天下父母心,去病傷我姨母的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衛輕衣歎息道。
我說:“你也別錯怪了去病,他原先說好回到長安城就娶我的。可是當時我的腳受傷了,所以不方便來見長輩們。”
“我錯怪他?”衛輕衣可沒有想放過我,“你們從河西回來不過十幾天,你方才說孩子已經有一月有餘了,你說說看,你們怎麼會先斬後奏的?!”
“啊?!”什麼“斬”不“斬”的?我又不是白切肉。
衛輕衣滿臉的探索:“表哥從前與我偶然談論起來,說過,他將來必要讓自己喜歡的女人清清白白過門,得到最好的名分,叫天底下的人沒有看不起的。怎麼會現在弄成如此局麵,到底是你的責任,還是表哥的責任?”
“當然是……”我漲紅了臉,“當然是,誰都沒有責任!”
她低頭看我的腰身:“誰都沒有責任,那孩子怎麼來的?”
我欲哭無淚,叫天天不靈,喚地地不應:“我和……去病……和去病……”
“在我看來,表哥是個比較有把持的男人。”衛輕衣目前雖然為貴族女子,其出身是軍人家庭外加家奴貧民的組合,能夠說出非常沒有顧忌的話來。她問:“不會是你先****了表哥吧?”
我忙搖頭:“我沒有。”
就憑霍去病那個小樣兒,也配叫做“比較有把持的男人”?看來陷在愛情裏的女孩子智商都是很低的,連衛姑娘也不能幸免。
“那麼?”衛輕衣繼續說,“難不成是表哥?”
抹一把冷汗,我討饒:“衛姐姐,我很累呢。”
她笑了:“好了,不逼你了。要是表哥知道我追問真相傷了他的孩子,他會不給我安生的。”
她一笑而過,我心裏挽起了小疙瘩,馬車在未央宮前停下,守門侍衛親自前來檢查了馬車人員。衛輕衣屬於可以隨便出入的人,我現在是皇上也認可的霍去病未婚妻,所以稍微費了一些周折,也得到了進去的許可。
木蘭為棼撩,木杏為文梁,龐大的未央宮中,宣室殿、麒麟殿、承明殿、武台殿、壽成閣、廣明閣、通光殿、曲台殿,飛梁複道遙相暢通,積沙為洲嶼,激水為波潮,奇樹異草,靡不具植。
我一個也不敢細看,隻跟著衛輕衣低頭趨步速速行走。
“衛姑娘!”一個宮廷殿守模樣的士兵攔住我們的去路,“皇上請衛姑娘,還有你帶著的姑娘一起過去。”
衛輕衣隻得轉過來對我說:“一進了這裏,一言一行都是逃不過皇上的耳目的。彎彎,你躲不了的。”我點頭,稍有一些緊張:“我會好好在皇上麵前做一個順臣。”
“那就好。”衛輕衣見過我在椒房殿的表現,知道我不會闖禍的,點頭帶著我隨著那殿守士兵一起向未央宮東北角走去。
皇上較為親信的宦官元寶已經看到了我們,碎步走來:“聖駕正在武台閣,兩位姑娘請——”
衛輕衣行一個禮:“公公請。”
“姑娘請。”
“請。”雙方謙讓著向未央宮的一個旁殿走去。
一股菊香傳來,武台閣未到,已看到滿目金黃撲麵而來,如金沙,如黃月,令人如醉如迷,我們仿佛踏著金色的花毯而去,走向了未央宮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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