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候去病回來了。
他一回來,府中燈火通明,下人來來往往。雖然都不敢高聲說話,可是那腳步匆忙往來的模樣,顯出了大家對於男主人又畏又喜的心情。
小桐、小蘿、小瑙、小穀這四個小丫頭也是忙裏忙外地添著亂:小桐送進來兩趟洗臉水;小蘿光點心碟子就換了三遭;小瑙沒有事情在門口晃悠了好幾圈;小穀在門口接應著姐妹們……幾個丫頭如同腦袋上長了天線的小雷達,一看見去病回來,一個個盡量往我們房間附近擠,想要探聽一些閨房隱秘,以便發揮她們的八卦才能。
去病隨手就把她們統統轟了出去,說:“怎麼才十來天,這個府裏就變得怪怪的。”
我擔心去病責罵她們,搞得府裏沒有了生氣,那我豈不是活得更沒有勁了:“她們和我好不好麼?你看,我也沒個朋友什麼的。”
去病笑道:“等能夠走路了,去一趟百樂門,你不是老念叨著要他們來嗎?”
他提醒了我,我道:“說!你為什麼請不來他們?”
去病搖搖頭:“你那個璿玉姐姐待人怪怪的,你自己去吧。”
“璿玉姐姐怎麼會待人怪怪的?”我想一定是他亂講,“小吱怪一些倒是可能的。”
去病不跟我理會這些小事情,脫了外袍:“我洗沐去了,過一會兒來。”
我問他:“去病,你不介意我和‘他們’來往?”
“‘他們’?”去病想明白了,隨意道,“你愛和誰就和誰去,我管?”他壞壞一笑,“隻要晚上回到這裏來就可以了。”
“去病!”我想想不放心,“我知道這長安城不比河西,處處都是人情陷阱……”
他忙著去洗澡,打斷我:“皇上用我,要的是我去打仗,又不是去玩什麼人情陷阱?彎彎,你別跟著旁人轉。”
我覺著去病天真,抱著被子不說話了。
可是想想,他這麼直來直去也未必有什麼不好。皇上欣賞他,要用他,怎麼會隨意打壓他呢?
去病不多時就回來了,帶著一股清水的味道,鬢發還有一些潮濕。他掀開我的被子在我身邊躺下,捏著鼻子道:“臭死了,幾天沒洗澡了?”
“今天早上剛洗過。”
“是嗎?我不信。”
“你自己呢?才洗了那麼幾把就幹淨了麼?我也不信。”我支起身體嗅嗅他的頭發油不油膩,“未央宮裏那麼大,肯定藏汙納垢的。”
他有一股淡淡的氣味,混雜著水的淡香,就像草原上日出之前帶著露珠的青草。我覺得很好聞,多嗅了幾下。
“你敢誣蔑皇上的宮殿?彎彎,你這張嘴可要留神。”他看我距離很近,立刻給我的嘴巴予以密不透氣的襲擊。
我不甘示弱,立馬咬還他。
然後,鬆衣解帶,開始進行例行的公事,說不定還要互相打分。這一次一定給他打個低分,我想看看他沮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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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分數打得太低,他立刻發火了:“怎麼這麼差?”
我盡量頂住他怒氣:“你……表現差嘛。”自鳴得意地欣賞著他懊惱的表情。
他哼了一聲,我笑到一半變作了呼痛之聲,身體再次被他以猛力貫穿。
等到被他挑逗起的高潮退下,我又恨又怒將他亂捶:“霍去病,換了別的女人早被你折騰死了。”
他皮燥肉厚,對於我的抓撓毫不在意。
還驕蠻地不肯出去,帶著任性之氣,心恬意恰地繼續享受我身體的柔軟、發絲的味道:“你又不是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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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彎,你的腳快好了吧?”去病開始盤算將醜媳婦帶給公婆看,“先見我娘。舅父這個月在虎賁營裏,月底方能返家。”我搖頭:“就算骨裂愈合了也要休息一段時間呢,我可不願意瘸腿去見你的長輩,會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們不會,我就是帶個醜八怪去他們也不會說什麼。”
我抬起身體:“我是醜八怪麼?!”他笑,壓住我說:“事情早些定下來,我好安心去建章營。皇上又招了一批士兵,這次人數多,讓我以河西與匈奴人作戰的經驗來對他們進行針對性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