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刺啦”、“刺啦”兩聲聲響,刀光縱橫中,執法大長老和那教徒身上被開了兩道口子,頓時鮮血迸出。兩人又驚又怒,苦於錢行刀光越逼越緊,無暇包紮傷口。
錢行已然是手下留情,喝道:“今天我不以為甚,隻要說出其他兩個翼人在哪裏,我放你們一條生路!”
執法大長老氣喘如牛道:“好賊子!今天就算我們不說,丟了翼人,也已經是沒有生路可走。你不要得意太久,我們今天為聖教殉身,自然有無上光榮,可是你!本教自然會找上門來,如蛆附骨,除非你死了,不然這輩子不要想安生!”
錢行長笑道:“我得罪的人還少了嗎?還不是活的好好的!如果有誰想要我的命,我就先取了他的命!既然你們不肯說,我也不想再殺人。你們好自為之!”
說完,隻見場中刀光一頓,錢行幾個縱越,已然身影無蹤。場中教中二人猶自狂舞兵刃,來抵擋想象中的來襲的四麵八方長刀,未幾兩人身形一個蹌踉,各自倒地,卻是雙雙脫力,一時半會再也站不起來。他們麵麵相覷,對錢行殺的他們沒有還手之力感到無比駭然,他們一直在寺廟中稱王稱霸慣了,還真沒有想到天下還有如此少年英雄。
在寺廟中急急遊走的錢行自忖這個時候剩下的兩個翼人應該沒有走遠,隻有大範圍巡查,能不能救出,也隻有看天意了。他忽聞寺廟東北角殺聲大起,不假思索,身形猶如輕盈的狸貓,一溜煙而去。
到了現場的錢行在遠處隱下身來,凝目望去。場中隻見有二十來白袍教徒,赤著腳組成一個不知名的陣型正在圍攻那改造人焦坤,旁邊有六人圍著一青年卓立在壓陣。他們正是前麵在大禮拜堂前盤膝而坐的眾教徒和薩卡。
在青年旁邊又是三個白布遮蓋的輪椅,錢行心中一喜,眼中迸出精光,暗道:“看來,在這裏又有翼人的存在,就是不知道是幾人?”
那卓立的薩卡仿佛若有所覺,不經意的轉首向錢行的位置望了望,錢行心驚道:“這麼遠的距離,也能覺察到我的到來嗎?厲害的緊!”急急收斂眼光,靜靜潛伏下來。
隻聽場中焦坤那低沉的聲音響起:“想不到這什麼鬼陣還有點門道!”此時在場中眾人呼喝酣戰中,他的聲音雖然低沉,但竟是壓他不住,各人皆清晰聽聞。場中圍困他的眾教徒在心驚之餘,皆是咬牙急急奔跑,陣法運行的更急。
這場中陣法正是此地教中的護教大陣。裏外兩圈正反運動,左右呼應,互為奧援,一正一奇,相生相克,互為犄角。改造人焦坤每一拳擊出的力道若是場中單人承受,非得筋斷骨折,當場斃命不可。但如今陣法運行,他那每一擊的力道在運動中的圓離心力的作用下,總是由一個點擴散到整個大圓,如此在眾人平均分擔之下,對眾教徒毫無傷害。
天地間的玄理實在是以圓為最,太陽方圓,星球方圓,萬物渾圓,運動的圓實在是最穩定,最堅固的結構。此地教中也不知道有何方高人,竟然領悟了此天地哲理,創出了這不世陣法,眼前竟是死死困住了焦坤。
任由焦坤身手如何卓絕,陷入這爛泥塘,脫身不得,也不由焦慮上心。尤其是這陣法守得滴水不漏,攻擊更是強悍無比。每次眾教徒的跑動中,總是齊聲大喝,同時擊拳,在陣型的運行中,眾力道總是小溪彙合成長江洪流,重重的合擊目標。若非是焦坤那強悍的改造人實力,和深不見底的體能,此時早就被此陣磨成了渣。
眼前卻是半斤對八兩,誰也奈何不了誰,拚得是誰的體力更強悍,內功更悠長。但見在那青年薩卡一聲呼哨下,此時陣法越運越急,人影如潮,此來彼去,陣勢漸漸收緊,就好像兩條大蟒蛇,纏住了目標,逐漸收攏蛇身,要死死困死目標。
本來在陣法正中的焦坤先前還可以在陣法空隙之間奔行閃避,躲避無所謂的攻擊。眼前卻是越來越是不易。當下他也不再避閃,隻是猶如一座小山般的穩穩站在那裏,凝神一拳接著一拳擊出,和整個陣法相抗,此刻鬥爭已經到了白熱化。
惡鬥中的焦坤卻是心中冷笑不止,雖然他現在處在下風,但是他那狂暴無匹的改造能攻擊專門就是破壞人體機能。雖然說眼前大陣生生分化了他那肆虐的攻擊,但是隱隱間眾教徒已然是內傷在身,此時聚集的輕微傷害還不明顯,但是隨著時間的延長,小溪集成大江,這大陣終有崩潰的一刻。憑他往日縱橫天下之能,眼前對手武功雖均不強,但一經聯手結陣,卻是難以抵敵,這也是他所不能預料到的。
錢行眼觀場中劇鬥,咋舌不已,暗忖要是自己換了焦坤,也隻能是苦苦支撐,毫無破陣之法。但見此刻場中爭鬥到了緊要關頭,兩方無暇旁顧,正是他出擊的大好時機,當下力斷,背負長刀,身形暴起,猶如大鳥般直撲三個輪椅而去。
那輪椅邊的六個教中護衛高手,忽的轉身,麵對錢行的進逼。青年薩卡則是雙目精光大盛,朗聲道:“本以為來的是何方高手,想不到原來竟是小兄弟!如果兄弟有心,隻要招呼一聲,我就送你這翼人又何妨!何苦兵戎相見呢?”他說話語氣溫和,讓人如沐春風,豐神俊朗,一股讓人一見就生好感的氣質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