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和矮個子不約而同的看向窗外,可是除了空蕩蕩的院子什麼也看不見,抬頭看房頂也是不見人影。
“劉大人,剛才這珍珠落地的聲音好像不太對勁。”
矮個子率先收回目光,一邊往珍珠掉落的地方走一邊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劉大人不是聾子,自然也是聽見了聲音,但他行伍出身,使力氣抓人尚且可以,若是使用計謀或者審案斷案,那本事可就相去甚遠了,甚至抵不上此時蹲在地上查看情況的矮個子。
屋子裏的兩人齊齊的蹲在地上,東敲敲西找找,站在偏房暗影裏的上官凝則是一臉疑惑的看著顏慕殤,對於這種將珍珠當做糞土一樣揮霍的行為,上官凝真的是再熟悉不過了。
不過上官凝此時卻並不想對顏慕殤的這種行為發表意見,她是很好奇顏慕殤的行為,她當然不會傻到以為顏慕殤是因為覺得無聊,才會扔幾顆珍珠到屋子裏去逗弄那些人的。
“我懷疑那地下有機關。”
上官凝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自己和顏慕殤一直都是站在一處,所看的事務也皆是相同,為什麼顏慕殤就能瞧出那個地方有機關呢?
“是密道?”
上官凝輕聲的用唇形問道。
“不是,這裏的土地下麵皆是岩石,根本不能開鑿地道。”
顏慕殤用的是內力傳音,這聲音上官凝能聽的十分清楚,其他人卻是完全聽不到。
上官凝一愣,密道在她的心裏已經算得上是根深蒂固了,畢竟上官鴻群每次犯案無不和密道有著不可千絲萬縷的聯係,而且除了密道之外,上官凝想不出還有什麼能夠做到讓兩個人瞬間消失。
“這屋子的密道應該在牆裏,或者是在床下。”
顏慕殤站在屋頂上的時候就注意看了屋子的外部結構,等到落到地麵後又仔細看了屋子裏的擺設,顏慕殤這個逐殤樓的樓主之所以能夠名震江湖,靠的不僅僅是天下無敵的身手,還有一顆縝密如塵的心。
屋子外麵的結構看起來與普通的房屋並無明顯的差別,但是精通機關暗道的顏慕殤卻一眼就瞧出來這屋子的東北角建的與其他部分稍有不同,似乎一側的牆壁是斜插著朝外的。
難民營也好普通的民居也罷,講究的便是坐北朝南方正端直,可這屋子卻反其道而行之,硬生生的將屋子建的歪了一大塊。
等落到地麵之後,顏慕殤發現屋子裏的布局十分方正,全然不同於外麵所見到的樣子,而且屋中的麵積明顯要比外麵看到的小不少,小出來的麵積絕對不是因為牆厚,那麼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還有,便是屋子裏的那張床,雖然床上的被子被砍的麵目全非,床板也裸露在外,但是那些兵勇和兩個後進去的人都沒有注意的到是,這個床下麵的柱腳是實心的,是一塊整板,這樣的柱腳不有的人不懷疑。
上官凝聽完顏慕殤的話,趕緊將目光調轉回到屋子裏,隻見剛剛還一頭霧水的兩個人突然站了起來,手裏還拿著一個類似於匣子一樣的東西,再看兩個人的麵前,原本一體的牆壁竟然緩緩的打開,露出了一個能容一人通過的暗門。
上官凝驚訝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心中對顏慕殤又多了幾分佩服,自己的這個未婚夫君本事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那劉大人和矮個子似乎也被嚇了一跳,不過之後兩個人就因為眼前的發現而興奮起來,看來今夜是不會空手而歸了。
劉大人一揮手,後麵的兩個兵勇便走上前去,劉大人指了指他們又指了指牆上的黑洞,意思十分簡單明了,兩個兵勇自覺倒黴,躲來躲去終究還是沒躲過,此時眼前的這個黑洞比剛剛在屋外感受的邪風更加讓人恐懼。
做為小兵的悲哀就是沒有任何拒絕的權利,長官的命令對於他們而言就是聖旨,若是稍有差池,長官也是能夠隨時要了自己的命的,所以,不過是猶豫了片刻,兩人還是一前一後的進了黑洞。
劉大人和矮個子顯然是興奮至極,之前的慌亂和氣憤通通的消失不見,劉大人的眼睛甚至幽幽的冒著綠光,猶如是在荒野中流浪了許久的孤狼終於看見了食物一樣。
矮個子雖然比劉大人的情緒好些,卻也是一臉的情難自禁,蛤蟆嘴張著,連裏麵的牙齒都能看出個七八分,雖然臉上的皺紋不減,看著卻不如之前那麼猙獰可怕,果然是人遇喜事精神爽,心境一變外貌也跟著發生了改變。
突然,之前進到牆洞裏的兩個兵勇倒退著走了出來,其中一人的脖子上還架著一把利劍。
“你……大膽狂徒,竟然敢……敢……”。
劉大人結巴著舌頭,雖然他還沒有看見對方的樣貌,但是不知為何他的心裏先是不安起來,人都有直覺,而此時劉大人的直覺就是自己恐怕要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