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謝眉芷以為會刺激到繚歌那就大錯特錯,繚歌和穆洛廷的關係可不是她能看清的,最後還不是被繚歌這般諷刺。
謝眉芷的麵容瞬間蒼白不已,這王府中的女人,誰沒有過一些往事。
裴柔並未開口為謝眉芷說話,她既然已經向繚歌表明自己的立場,就會和謝眉芷有太多的聯係,省的繚歌會以為她不夠真誠。
繚歌心中卻是另一番思量,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裴柔,道:“剛剛也說了,我這人過於口無遮攔,所以說了什麼事情讓妹妹難堪,那還請妹妹不要見怪,也別放在心上,反正我左右都不會改正,別讓妹妹給氣出個什麼好歹才是。”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西,未來的事情說能夠說的準,還請姐姐口中留情,別把什麼事情都說的太過於死板才是。”謝眉芷氣的渾身發抖,也想不起該說什麼來反駁繚歌,便胡亂說了一段話。
“妹妹說的真是有禮,我竟無言以對。”繚歌輕笑,她從來都不信這些話,反正她又不會在淮東留太久,等到河西之時,她已經離開了。
謝眉芷覺得繚歌心中應該是惱怒碧竹的,隻是礙於麵子沒有說出來。腦海中閃過一個惡毒的想法,謝眉芷忽然笑道:“是啊,姐姐自然不會有什麼過不去的事情,畢竟碧竹的孩子生下給誰養也是不一定,說不定笑到最後的還是姐姐才是。”
謝眉芷心思淺然,她有什麼神色都會表現在臉上,現在她臉上的笑意已經足夠陰險,她若是猜不出謝眉芷在打什麼算盤,她就是白瞎了眼睛。
說話間恰好走到一個岔口,謝眉芷和裴柔向右走,繚歌則需要向左走。
繚歌嫣然一笑,“妹妹說的是,這種事情誰笑到最後才是真正的贏家,隻是無論是誰笑到最後,到總覺得這個人不會是妹妹呢,別一直被人當槍使都不知道。”
若不是裴柔拉著謝眉芷,謝眉芷絕對要給繚歌一巴掌。
繚歌笑著離開,謝眉芷氣急敗壞的同裴柔道:“姐姐為什麼要攔著我?今日我是要和她拚個魚死網破!讓她知道我的厲害。”
被謝眉芷無端嗬斥,裴柔臉色也不太好,“我看你是瘋了,且不說這麼多的人在這裏,難道你還真的想死了不成?她是側妃,其實我們這些侍妾可以招惹的,我都給你說了多少遍,你怎麼就記不得呢?”
謝眉芷雖然冷靜下來知道自己太衝動,但是還是過不了這個坎,“並非是我衝動而是她太猖狂。”
她自然不服氣,憑什麼繚處處不如她,卻剛剛到府裏就被冊封為側妃,她就是看不順眼。
“我看你是出門沒帶腦子,怎麼在王府這麼多年,越活越回去了,你應該很清楚王爺的脾氣才是。”裴柔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在謝眉芷耳中就成了諷刺。
謝眉芷忽然用刺耳的聲音道:“裴姐姐你變了,你現在為什總和那人一個鼻孔出氣,她沒來之前你從來都不會如此對我講話,可是現在的你是在讓我覺得陌生。”
兩個人一起相攜走進王府,在一起這麼多年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可是謝眉芷的這話是在讓裴柔覺得心寒。
如果說裴柔之前覺得她投誠繚歌覺得對不起謝眉芷,畢竟這麼多年的姐妹感情,但是現在謝眉芷的這些話卻讓她再無半分的愧疚與歉意。
“你覺得我陌生?我又何曾還認識現在的你?剛剛進府那個天真的姑娘去了哪裏?你敢捫心自問嗎?你這些年到底都做過什麼事情?我的勸告你不聽,我的善意你當做是在害你,所以我們之間幾年的感情不過是假的對嗎?”
哀莫大於心死。裴柔眼中盡是痛苦,她以為給謝眉芷的都是好的,可是對方卻不曾需要過。
謝眉芷啞口無言,裴柔說的這些都是她不敢麵對的,現在被裴柔這般指出來,她心中更多的則是羞愧。
謝眉芷冷笑:“是!姐姐總是覺得自己是對的,所以總是否定我做的一切,那麼姐姐可有想過自己做錯的事情?”
她說完又恍然大悟道:“不對,姐姐那裏有什麼做錯的,姐姐什麼事情都不會做錯,錯的一直是我,所以姐姐的指責都是對的。”
裴柔沒有想過自己的付出在謝眉芷那裏居然一份不值,她道:“這麼多年我不該以我的標準來要求你。”事已至此,她就算解釋的再多麼天花亂墜都是沒有用的。
裴柔說完心灰意冷的轉身,其實裴柔轉身的那一刻謝眉芷就後悔了,她知道自己說的話太讓裴柔傷心,隻是她也有自己的自尊,她做不到攔下裴柔,然後同她道歉。以前她們也曾經發生過爭執,倒是事後裴柔都會主動來找她,她就以為這次也會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