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會兒就安排桃灼去準備準備,今天晚上碧竹就能留在這裏。”繚歌自然不會拒絕,碧竹的性子她也清楚,現在碧竹為了孩子一切都願意去做。
“徐大夫那裏你趕緊通知,最好立刻送來人,等碧竹搬到瑤夕閣,玉舒閣那裏就瞞不過去,屆時你還需要多分配幾個可靠之人。”
繚歌說完總覺得自己忘記一件事情,她想了半天道:“還有那個宋卿卿,想來也不是什麼安分的主,你盡管看好她,如果她在碧竹那裏動了什麼手腳,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繚歌之所以敢如此放話,那是她大概猜出來穆洛廷的意思,恐怕那個宋卿卿穆洛廷已經有所安排。
“這個是自然的,既然沒什麼事情,我就去靈溪閣看看,隨便和碧竹說說此事。”
穆洛廷說完起身,繚歌也沒有挽留,也起身將穆洛廷送到門前。
與此同時,江南夏家。
一輛樸素的馬車停在門前,馬車前後是幾十名穿著便衣的穆家軍。
不過多時夏家大門緩緩打開,夏大人麵帶笑意,身後跟著一名二八少女。
少女一身梅色衣裙,臉上帶著淚水,身旁的一位夫人拉著她的胳膊不停的交代著什麼,雖然是笑顏,可總是有幾分苦澀的味道。
夏大人本要回首講話,瞧見夏緋歌一臉的委屈,他不禁黑了臉色,“緋歌,你且安心去淮東王府,這樣你母親在夏家的地位也就越發的穩,你可明白?”
那位夫人不禁抖了抖身子,夏大人話裏麵的威脅之意誰聽不出來?
夏緋歌大概也沒有想到夏大人居然如此狠心,她怔怔的望著一臉狠厲的夏大人,“父親的話女兒都謹記於心,還請父親莫要擔憂。”
夏家一向嫡庶分明,夏緋歌是庶出的二小姐,自然不會得寵。
夏大人冷哼一聲,“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我還有其他的事情,你同你母親說著體己的話,然後就出發吧。”
他說完拂袖離去,夏緋歌一臉不舍的看著三夫人,“母親,此去一別怕是經年無期,你在這府中可要好好照顧自己,日後女兒不得回來看你,千萬別委屈了自己。”
三夫人淚流滿麵,她道:“我都明白,你到了淮東王府可莫要在耍小性子,那淮東王可不是一般的人物,還有他的王妃,你莫要惹了她。”
分別的話大概怎麼說都說不完,夏緋歌生怕時間過長會讓淮東的人等不及,她拿出手帕擦去三夫人的淚水,“女兒記得,母親莫要相送。”
夏緋歌說完就轉身離開,她剛走兩步就聽到身後的哭聲,她沒有回頭,“母親回去吧,女兒這就離去。”
夏緋歌說完不再停頓,直到坐在馬車內才失聲痛哭。
馬車漸漸開始啟動,夏緋歌不敢回頭看三夫人,她耳邊還能聽到三夫人的哭喊聲,隻是她已經沒有回頭路,除非死。
碧竹搬來瑤夕閣的當晚,王府之中關於碧竹有喜一事已經傳開。
謝眉芷卻在第一時間去了玉舒閣,尤玉涼本就憤怒,聽到謝眉芷來了根本就沒有出去見她。
謝眉芷自然不會放棄,硬生生在外麵等了半個時辰,最後還是梅靈出麵讓她離開。
裴柔問言冷笑,“真是不知好歹,此刻王妃正是火氣正旺,她此刻去可不是給撞到了槍口之上。”
有很多事情都不能放在明麵,現在謝眉芷這般火急火燎的去了玉舒閣,若是被穆洛廷知曉定是一番腥風血雨。
“謝夫人性子大概就是如此,奴婢覺得夫人還是少同謝夫人來往,也省的屆時會被謝夫人拖累。”茯苓上前遞給裴柔一杯茶。
裴柔接過,“這個我自有分寸。”
茯苓欲言又止,她想要問清楚一些事情,可又擔心會被主子嫌棄。
“你是想問我如何看待碧竹這件事情?”畢竟是跟了自己這麼多年的丫鬟,裴柔自然輕而易舉的看出她的心思。
茯苓點頭,最近裴柔越發的讓她看不懂,可是很多事情也不是他這一個小丫鬟能說的。
“王爺現在膝下沒有一子,甚至也沒有女兒,隻看此事王爺的表態,就說明他對於這個孩子是勢在必得,所以我們又何須在老虎頭上拔毛?”她是想在王府有一席之地,可也清楚自己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