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的河神祭祀都是中規中矩的,今年穆洛廷卻突然說帶繚歌前去,這對尤玉涼來說確實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管家也是一臉的為難,王爺未曾將此事告訴王妃,那就是不希望王妃會提前知曉,而他現在卻同王妃說了這個消息。
但管家的心總是偏向尤玉涼的,他道:“奴才也向王爺提過,這側妃參加祭祀大禮實在是不符合禮儀,而且還是一個沒有舉行過冊封典禮的側妃,可是王爺非要一意孤行,奴才這不是沒辦法了,所以才來找王妃拿拿主意。”
往年都是淮東王同王妃一同前去渡口,在哪裏去祭祀河神,多年以來並未有別的夫人相隨。
穆洛廷這一舉動實在是冒險,恐怕淮東城的百姓不是這麼好打發。祭祀河神在他們眼中都是一等一的大事,若是來年不夠風調雨順,恐怕他們會將責任歸根到底全部推給穆洛廷,畢竟是他在祭祀中非要多帶女子。
刹那間尤玉涼腦海中閃現無數種可能,但是唯一堅定的就是一定要打消穆洛廷心中的念頭。
“行了,本妃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這件事情本妃會妥善處理。”
“奴才明白。”
“等等。”
“王妃還有什麼吩咐?”
“此事先別聲張,一切等王爺的最後決定。”
此事若是聲張,尤玉涼不知會被傳成什麼樣子,再說了穆洛廷這般也應該考慮考慮現實。平日在王府裏,無論穆洛廷多麼疼愛歌瑤夫人,她都會盡力去忍讓,可若是他將歌瑤夫人帶到祭祀大禮,那不就是等於在向全城的人宣布她王妃之位恐怕不長久了嗎?
她尤玉涼可以遭受這種羞辱,可是她身後的尤氏一族不能忍受,所以她一定要盡快解決這件事情。
管家走後,尤玉涼吩咐梅靈去大廚房拿著綠豆湯,隨便拿著爽口的糕點。
穆洛廷的書房尤玉涼很少來,也隻是在有事情才會來此同穆洛廷商議。可自從歌瑤夫人的出現,她似乎還不曾來過這個威嚴而清幽的地方。
穆洛廷書房前麵是一片竹林,清風拂過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然而這都不能讓尤玉涼放下沉重的心情。
尤玉涼剛剛靠近書房,就聽聞裏麵傳來一陣陣的嬉笑聲。
尤玉涼忽然眉頭一跳,她大步上前猛的推開書房的木門,發出的響聲讓室內正在打鬧的二人停下動作。
繚歌坐在穆洛廷懷中,隻見她鬢發淩亂,頭上的金步搖已經快要掉落,身上的衣衫更是淩亂不堪,這一幕畫麵幾乎擊倒尤玉涼心中最後一絲忍耐。
繚歌掙紮著想要從穆洛廷腿上下來,偏偏穆洛廷一雙臂膀緊緊環繞著她,讓她動彈不得。
穆洛廷則是不悅道:“王妃擅闖本王的書房,不知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要緊的事情確實是有,隻是能不能請歌瑤夫人先離開這裏,我有話想要單獨同王爺說。”
尤玉涼深藏衣袖的手因為握緊已經變得蒼白,望著穆洛廷的神色帶著一起堅韌。
她的麵色讓繚歌心有不忍,繚歌暗中拉了拉穆洛廷的衣裳,穆洛廷便鬆開繚歌。
繚歌起身先對尤玉涼行禮,而後就想越過尤玉涼向門外走去。
就在繚歌快要有過尤玉涼的時候,尤玉涼忽然拉住繚歌,在繚歌根本沒有資料到的時候,狠狠給了繚歌一巴掌。
這一巴掌把繚歌給打懵了,她跌坐在地上望著尤玉涼,手還緊緊握著臉上火辣辣疼痛的地方。
淚水就這麼毫無預兆的留下,繚歌忽然覺得自己十分的委屈。她不過就是想找到孟雲,為何就如此艱難,現在又在這淮東王府之中,表麵上看起來是風光無限的寵妃,可是實際上卻每日都在擔心自己的生死與自由。
穆洛廷也沒有想到一向賢惠的尤玉涼,居然會當著他的麵給了繚歌一巴掌。
穆洛廷急忙向繚歌跑去,繚歌坐在地上好像失了魂魄一般,呆滯的被穆洛廷半擁半抱的扶起。
“尤氏!你今日是瘋了不成?”
“王爺,現在是她整日魅惑於你,現在更是連祭祀大禮都要讓她參加!可是她僅是一名還未冊封的側妃,若是她出現在祭祀大禮,王爺有沒有想過整個淮東城的百姓會有什麼反應?”尤玉涼眼中水光浮現,一句一頓的同穆洛廷說出這些。
繚歌心中微痛,她一直都是穆洛廷的棋子,現在使尤玉涼憤怒的作用都是她推波助瀾而成,其實換個角度,雖然尤玉涼一直偏向尤氏,但畢竟是王府的女主人,她多多少少也有些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