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澈庭。
易明胤在書房對窗而站,細碎的腳步聲慢慢逼近。
“大公子,奴才打探到消息,那夏家夫人重病,夏家公子已經匆忙離去。”
窗台上放著兩盆君子蘭,隻是天寒地凍,花朵早已經敗落,隻剩下綠油油的葉子。
易明胤修剪君子蘭的葉子,麵色沒有絲毫變化:“另一件事情可做好了?”
“做好了,奴才從那下人手中取回信件,又將那下人差遣出府,估計這世間恐怕又會少一人。”
他說完將信件交給易明胤,易明胤不得不轉身接過信件。
“行了,這件事情就讓他這麼過去吧,信件的事情萬萬不能向外透露一分,和夏家有關的消息都要注意,不能流入流花閣半句。”
“奴才明白,定然不會讓流花閣那位知曉半分。”
那日繚歌突然失控將薇兒瑪瑙趕了出去,等到晚上便恢複如初,她心中覺得隻要夏府安好即可,她並沒有非要讓夏家重新重視她。
等到二月的時候,繚歌身子已經大好,天氣也漸漸轉暖。
孟雲托薇兒傳消息給繚歌,讓繚歌注意華陵郡主,如果他的消息沒有錯,估計華陵郡主很快就會找到繚歌。
易王有事外出,恐怕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這就給了華陵郡主猖狂的機會。
一日天氣晴朗,繚歌決定同薇兒她們出府瞧瞧。
繚歌剛剛準備派人去通知世子一聲,管家卻急忙來到流花閣。
“夏夫人,易王府下了帖子,說是讓夏夫人去府上一趟。”
繚歌疑惑的看向管家:“易王府?”
管家眼中神色不明:“是,易王府的華陵郡主,華陵郡主說上次一見總覺得夏夫人親切,所以想同夏夫人聊聊。”
繚歌隻覺得心中不安,那華陵郡主上次可沒和她說過幾句話,怎麼可能會一見如故覺得親切呢?
“那華陵郡主可還說了什麼?”
繚歌覺得這件事情沒這麼簡單,恐怕華陵郡主還有後招。
“還說……”管家生怕繚歌反應過激,他停頓片刻:“還說要夫人帶上英公子,說易王府許久沒有遇到過新生子,她心裏覺得歡喜。”
易王府的事情繚歌是不清楚,但是也能猜到華陵郡主到底是何居心。
“世子可知曉此事?”
畢竟是易王府派人,繚歌不敢明著同易王府發生什麼爭執,但是想想易明涵極其看中英哥兒,覺得此事讓易明涵出麵比較好。
“世子早上就出門了,估計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華陵郡主送的帖子是讓夫人即刻啟程,最好午時之前到。”
管家摸了摸額頭的虛汗,他來之前就預料到繚歌會這麼問,但是他是真的不清楚世子的蹤跡,更何況華陵郡主要求夏夫人午時之前到。
繚歌握緊手中錦帕,易明涵前腳剛離開世子府,華陵郡主就送來帖子,明顯就是非讓她去不可。
“大公子也不在府上……”
還沒等繚歌問,管家就先回答了繚歌。
對於繚歌來說,現在就處於看情況而定,易明涵兄弟二人都不在,看來她是要走躺易王府了。
午時之前到,現在時間已經不多,繚歌吩咐瑪瑙去吩咐奶娘準備一下。
管家知道易王不在府中,那麼繚歌這一趟可不會那麼平靜:“夏夫人,易王府裏有一人可以幫助你。”
繚歌離開後管家吩咐下人在門前守著,如果世子回來,一定要先去通知他一聲。
因為在府中耽誤許久,等繚歌到易王府的時候雖然不過午時,卻也差不多。
華陵郡主高高坐在大廳,下座的妾室有些翹首以待。
聽說今日華陵郡主要將世子府的長子請來,她們這群人自然知道肯定有好戲能看,個個都眼巴巴的在這等著。
那日華陵郡主不曾仔細瞧過繚歌,今日繚歌站在她麵前她才看清。
膚如脂玉,略微低垂的臉龐帶著一抹紅暈,瞧著極其好看,眉如遠黛,一雙杏目眼波流轉,真是讓人覺得打心裏疼惜。
繚歌行禮不敢有任何怠慢,偏偏華陵郡主還能從別處雞蛋裏挑骨頭。
“如果本妃沒有記錯,下的帖子裏麵應該標記好了時間,說完午時之前到呢。”
華陵郡主端著茶杯,輕輕吹著杯中浮葉,看著倒像沒事人一般。
繚歌陪笑:“英哥兒還小,所以出門準備的事情也比較多,若是讓王妃不高興,妾身在這裏賠罪。”
在易王府繚歌也算是無依無靠的,若是真讓華淩郡主不高興,那麼倒黴的可不還是她嗎?
華陵郡主不怒反笑:“世子府距離易王府好像隻有半個時辰的車距,你卻生生耽誤了兩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