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世子,夏夫人剛剛生產月餘,身子還沒有恢複,現在又是怒火攻心,一時氣血鬱結才吐血,待微臣開藥,隻當做調理,平日還要注意莫要再受什麼刺激,不然容易留下這咳血的病根。”
李太醫眉頭緊皺,繚歌食了他製的特藥,即使是旁的醫生來看,也隻是這種結果,然而這其中緣由隻有他才清楚。
易明涵麵色陰沉:“氣血鬱結,恐怕還是那女人在滿月酒上的那些話,別說繚歌覺得怒火攻心,即使是我都心中憤怒。”
簿封看了看身旁麵色蒼白的薇兒,華陵郡主說的確實過分,不過夏夫人有這麼衷心的丫鬟也是件好事。
李太醫經常出入世子府,同易明涵熟悉的,他勸道:“微臣知道不應該插嘴,隻是世子應該小心隔牆有耳。”
易王府的那些事情差不多眾人皆知,易明涵自然也沒有掩飾的必要。
“謝李太醫提醒,最近幾日還要麻煩李太醫多來流花閣瞧瞧。”
易明涵看著繚歌麵色蒼白,隻覺得心裏實在是難受。
“這是微臣應該做的,等夫人用過藥,微臣便給夫人針灸,這樣對夫人身體也好。”
“既然如此就麻煩李太醫。”
李太醫這些年也是衷心,所以易明涵說話也極其客氣。
繚歌是翌日剛醒,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瑪瑙正在背對著她坐在椅子上,繚歌覺得喉嚨發疼,一時半會兒沒有發出聲音。
盡管如此瑪瑙還是聽到聲音,她回頭看去:“夫人?你可醒了。”
瑪瑙起身向繚歌走來,走到一半又倒了杯水給繚歌。
“李太醫說等你醒來要讓夫人喝些水,給夫人吃的藥分量很足,夫人醒來恐怕會嗓子難受。”
瑪瑙說話間已經到了繚歌身旁,她扶起繚歌小心翼翼的喂水。
一杯水見底繚歌才覺得舒服,隻是胸口覺得有些悶疼。
瑪瑙將杯子放到一旁,她道:“夫人昨日怒火攻心昏倒了,李太醫說胸口大概會疼兩日,但都是正常現象。”
繚歌雖然醒了,可還是覺得很累。
瑪瑙將繚歌放下,給繚歌掖了掖杯子:“薇兒姐姐昨夜擔心的睡不著,今天天亮才被奴婢趕回去睡覺,既然夫人醒了,奴婢就不去耽誤薇兒姐姐睡覺,她需要好好休息。”
繚歌心中感觸萬分,她瞧著瑪瑙眼底的一片青色:“你也去休息吧,瞧你臉色不太好。”
瑪瑙笑的有些靦腆:“奴婢沒事,昨夜薇兒姐姐非要守夜,奴婢覺得不能都累倒了,所以就下去休息,天亮才換了薇兒姐姐。”
瑪瑙生怕繚歌覺得她愛偷懶,其實她真是擔心兩個人到時候都累倒,旁人伺候的不盡心。
“我知道你的心意。”繚歌拉起瑪瑙的手,蒼白的麵容劃過一絲笑意。
瞧著繚歌沒有怪罪,瑪瑙重重點頭:“那夫人再睡會兒,奴婢去吩咐其他人將李太醫請來給夫人複診。”
繚歌也真的累了,她點頭鬆開瑪瑙的手。
易王府。
華陵郡主坐在主位之上,一身錦衣絢麗奪目,高傲的目光將下座的人一一看遍。
易王府後院每日早上都要如此,華陵郡主刁鑽至極,每日都要妾室來向她請安,若是有誰不去,她想盡辦法給那人好看。
“今日妹妹們倒是齊心協力。”華陵郡主端著茶杯,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下座的側妃妾室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她們都是母族不夠鼎旺,即使被華陵郡主欺負也沒人敢站出來講話。
華陵郡主從小就嬌生慣養,她的父親是北漢王朝的異姓王,身份甚是尊貴。若是哪裏讓她不如意,她可是能鬧的天翻地覆,所以易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現在易王府的側妃妾室瞧著華陵郡主都是像老鼠見了貓兒一樣,都是怕的不能行。
但是有一人例外,那是已故易王妃的妹妹絮夫人。
易王雖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這個絮夫人卻不允許華陵郡主動她一根汗毛。
華陵郡主曾經不以為然,結果易王震怒,就連華陵郡主的父親都說服不了易王。
華陵郡主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再說那絮夫人確實不愛在她麵前出現,她也就當易王府沒有這一號人,多年以來也算是相安無事。
“算了,瞧著你們也是越發的無趣,還不如世子府裏的人好玩。”
華陵郡主覺得無趣就讓她們離去,一個平日裏和絮夫人有過交流的妾室覺得不對,為何華陵郡主會提起世子府,她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安心,便躲開人去了絮夫人那裏。
眾人散去,一個婆子從外走來。
“王妃,奴婢剛剛去世子府打聽了,隻可惜這帖子還沒有送出去,就聽到有人要議論世子府的夏夫人昨夜忽然臥病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