繚歌心思極其好猜,易明胤笑道:“夏家找你何事我不在意,隻要不觸犯我的底線。”
繚歌低頭不語,他的底線?可是易家的榮耀。
繚歌總覺得易明胤變了許多,不在是以往的那個公子,現在講話總是傷人最深,讓她無法適應。
“今日滿月酒席你也看到了,易王府的當家主母一向同世子府不和,今後恐怕還會有更多的麻煩,你可當心,定要護好世子的血脈。”
“我心中明白那華陵郡主不是個好對付的人,所以盡量不會出現在她麵前,再者說我在世子府,她在易王府,總歸是不相連的。”
“不,你錯了,她確實不是好對付的人,但是你不出現,她可以出現。世子府和易王府確實不在一處,可是相隔也不過幾條街,她想見你還是易如反掌。”
“那我將如何?”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相信你總能做到。”
“若是不能?”
“若是不能,那你覺得世子府和易王府那個能容得下你?”
易明胤的話有些無情,繚歌心中一陣銳疼,腳下沒有站穩險些摔倒。
原來在他眼中她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原來在他眼中她甚至不比易家的任何事物,更別提是世子的血脈。
好像覺得自己說話有些嚴重,易明胤眼中閃過一絲懊悔:“我的意思是,如果英哥兒出了什麼事情,她定然會推脫於你。屆時別說易王府容不下你,就連世子府都護不了你。”
繚歌無力的點頭,心中全是明白。
原來她還要依仗英哥兒,若是英哥兒出了事,她定然無法立足。
繚歌如此魂不守舍,易明胤即使想再說些什麼繚歌也聽不下,他想了想便同繚歌告辭。
薇兒待易明胤離去後尋到繚歌,繚歌坐在梅花樹下一派頹廢之色。
薇兒急忙將繚歌扶起,可是卻口不能語,實在是著急。
“薇兒,你當真以為易明胤是來關心我?於他來說,我恐怕隻是一枚棋子。”
繚歌隻覺得心中極痛,她伸手放在胸前,隻覺得胸悶無比,她忍無可忍想要訴說。
薇兒淚流滿麵,這樣的主子實在讓她心疼,這不是當初那個繚歌。
“可是,盡管他利用我,他將我送到世子身旁,我仍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恨意,隻是以為我在乎他,所以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
繚歌被薇兒擁在懷中,薇兒的淚水掉落在她的肩膀,瞬間消失隻留下一片水漬。繚歌哭不出來,她隻覺得眼中幹澀無比。
我們回去,薇兒無聲的同繚歌講話。
繚歌緩緩點頭,她也累了,也想回去睡個覺。
薇兒扶著繚歌離去,一路上繚歌除了腳步有些虛浮,倒也沒有什麼異樣,這樣薇兒放心不少。
走到流花閣院前時,繚歌忽然停下腳步。
薇兒看向繚歌有些擔憂,她隻見繚歌眉頭痛苦的皺在一起,緊接著一口鮮血從繚歌口中吐出。
薇兒驚恐的睜大雙眼,就那麼看著繚歌倒在她的懷中。
薇兒害怕極了,她張開嘴想要呼喚,可是無論多麼努力都發不出一絲聲音,瞬間恐怖的情緒將她掩埋。
易明涵宴會散去來了流花閣,他擔心繚歌會因為華陵郡主的事情而擔心,所以想向她解釋。
結果易明涵剛剛走到流花閣前,就看到前麵不遠處的繚歌,他還沒來得及呼喚繚歌,就眼睜睜的看著繚歌昏倒在薇兒懷中。
易明涵來不及思考,他急忙跑到她們身旁將繚歌抱起,然後想流花閣內跑去。
易明涵帶來的下人急忙上前,薇兒還無措的坐在那裏。
簿封是易明涵的貼身侍衛,他扶起薇兒,隨便吩咐身後的下人去請太醫:“還愣著幹嘛,沒瞧見夏夫人昏倒了嗎?”
簿封扶薇兒的時候眼尖的看到地上的一攤鮮血,他不安的皺起劍眉,不知流花閣的主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薇兒回神推開簿封,腳步踉蹌著向流花閣內跑去。
流花閣此時已經亂做一團,瑪瑙雖然平日裏性子不穩妥,可是到了這種關鍵時刻還是比薇兒鎮定,雖然內心慌忙,可也是有條不紊的吩咐著下人。
李太醫來得倒也及時,他還來不及請安就被易明涵拉到床榻前替繚歌把脈。
李太醫把完脈微微歎息,這夏夫人前些日子食了那麼多的藥物,本來身子受損就大,現在有情緒如此不穩。
“李太醫,她怎樣?好好的怎麼就吐血昏迷了呢?”
易明涵也有些緊張,繚歌畢竟是他長子的母親,萬萬不能出了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