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她會當賊,他的關係大了去了,雖然當賊也蠻自在開心的,但是畢竟不是光彩的職業,隔壁的大媽如果問起哎小姑娘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啊?總不能裏直氣壯的回答,大媽,我是挖別人祖墳的,那還不把人嚇死,越想心裏就越不是滋味,伸手就想掐那個罪魁禍首,卻發現那家夥擺著一副酷酷的樣子,正“深情”地瞪著她。
烙芙嚇了一大跳,脫口而出:“孩子,你沒事吧,哪根線路又不正常了?”
“哦,啊啊,沒事,剛剛你看著我發呆,叫了你幾聲都不應,我隻好擺一副比較帥的姿勢,讓你看地舒服點……”
沈越風甩甩擺姿勢擺到發酸的手,這個不識相的臭屁王,烙芙翻翻白眼,沒好氣地大聲說:“喂,你看也看過了,老子沒有什麼行動,隻是出來散散心,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你可以安心的滾回去了吧?”
“散散心?哈哈,懶得像隻毛毛蟲一樣的人,說錯了,毛毛蟲用手戳一下還會蠕動,你是天塌下來都不想挪一步的人,沒事你會大半夜跑到東海海麵上散散心?”沈越風好似聽到天荒夜談,一副打死也不信你會這麼勤快和早就把你看穿了的樣子讓烙芙氣到牙癢癢。
沈越風看著烙芙氣急敗壞的樣子,心滿意足地站起來深深的吸了口氣,海風帶著一股鹹濕的氣息撲鼻而來,他隨口說道:“今天天氣真不錯啊……”
話音才落,艇身猛的一晃,他腳下不穩,打了個蹌踉,撲倒在遊艇邊上。
“哈……”烙芙幸災樂禍的站起來,拍手笑道:“原來警察也不過如此,遊艇這樣隨便晃一下……”
忽然烙芙覺得不對勁,攏起了眉頭:“為什麼會搖晃呢,明明是風平浪靜的天氣啊?”
這時,東海海域上空忽然飄來一股強烈的氣流,伴著嘶吼的咆哮,空氣中鹹濕的氣息被一股熱浪代替,以無比強勢的姿態向遊艇方向席卷而來,烙芙對這忽如其來的變故感到措手不及,沈越風卻從遊艇邊緣一躍而起,以保護的姿勢將烙芙壓在身下,烙芙還來不及感動,奇怪的事又發生了,遊艇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拋到半空,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巨浪,支撐著遊艇不往下掉,險險避開那股熱流,但因為慣性將沈越風甩到一邊,烙芙猝然失去保護,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人已經被高高拋起,說時遲,那時快,沈越風閃電般伸手拉住已經落到遊艇邊緣正往下掉的烙芙。
“嗬嗬,不愧城市英雄啊,身手真了不得,”烙芙半截身子吊在半空,不著邊際地搖晃著,嘴上費力的開著玩笑。
沈越風單手緊緊抓住遊艇,無奈地搖搖頭:“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力氣開玩笑,你應該驚慌失措,大聲尖叫,這才像女人嘛,”他思索了一下,繼續說道:“而且,你該減肥了,這麼沉……
“少廢話,有什麼屁等我們有命回去再慢慢放,”烙芙老臉一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雖然最近是吃得多了點,可打死她也不承認,確實……呃,有點胖……
“你,”沈越風為之氣結,手上一鬆,把烙芙嚇了一跳,手比腦子反應更快,雙手緊緊巴住他的整條手臂,沈越風也不敢再分神,用盡力氣想將她拉上來,可是在這種無處著力的情況下,巨浪又不停地衝擊著遊艇,縱使他用盡力氣,可還是無法將烙芙拉上去,漸漸地沈越風抓住遊艇的手關節發白,指甲扣進甲板上的木塊,鮮血從指尖滲出,額頭上的汗不停的滴落,氣力將用盡,可烙芙還是漸漸往下掉。
“放手,”烙芙絕望地皺眉,能活一個算一個,這種情況他不放手,兩個人都會死,可沈越風卻固執搖搖頭,眼看就抓不住了,沈越風索性一躍,抱住烙芙雙雙跳下,與此同時,遊艇再也承受不了巨浪的衝擊力,分裂成無數塊沉入海裏。
怎麼這麼傻?風聲在耳邊疾逝,烙芙無法開口說話,但多年的相處已經讓他們不知不覺中培養了默契,隻消對方一個眼神,便已明了,沈越風淡淡一笑,笑裏竟滿是包容與深情,是不是看錯了?他是這樣深情地看著她?來不及思考,海水淹沒了思緒,水裏的壓力讓烙芙喘不過氣,她難過地閉上雙眼,耳膜裏響起震耳欲聾的聲音,有鼓聲,馬的嘶鳴,還有人的生命被剝奪的最後那一刻不甘地呐喊,無數的聲音衝擊著烙芙的思想,她本能地想抓住沈越風,可兩手觸及的除了海水還是海水,最後一刻,竟連沈越風也失去了麼?就剩下她一個人了,烙芙艱難地掙紮著,漸漸失去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