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拉開了帷幕,無盡的星際仿佛是無數細碎的鑽石灑落,浩瀚無際的東海,海麵上停著一艘乳白色遊艇,那是一艘美國製造遊艇,性能很好,是為探險者專門打造,駕倉上佇立著一個衣袂翻飛,烏發飄飄的女子,在平靜的海麵,她就像融入黑夜裏精靈一樣,美麗而神秘。
女子有一個詩情畫意的名字——烙芙,卻有著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職業……盜墓者,此刻就著探照燈的燈光,烙芙的目光片刻不曾離開手中印記斑駁看似曆史悠久的羊皮卷,表情專注,時而顰眉,後終於舒心一笑,合起手中卷宗,駕起遊艇揚長而去,空氣中留下她身上的馨香,背影全無時,海麵空餘波,一圈複一圈……
那宗羊皮卷可是考古界人夢寐以求的寶貝,一張秦始皇陵墓的地圖,一個月前她在拜訪秦朝名將蒙毅墓地時無意中得到的,可憐所有人都機關算盡,她得到卻不費吹灰之力,緣分啊,真是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秦始皇生前建立暴秦,死後怕遭後人報複,建立了無數個秦始皇陵和衣冠塚掩人耳目,不愧是中國曆史上的始皇帝,誰又想得到他會將自己的陵墓建在東海海底,若非這張羊皮卷,恐怕這個千年秘密永遠都不會有揭開的那一天。
思及此,烙芙臉上的笑意越發明媚,先不說皇陵裏有多少價值不菲的古物,隻要她能夠進去,就足以在盜墓界揚名立萬,秦始皇是吧!就讓她拜訪一下這個兩千年多前的首個一統天下的君王,看看他是多麼驕傲與不可一世吧!
將遊艇開至地圖標識陵墓所在地大概方位,烙芙再次打開羊皮卷,並從背囊裏取出風水指南針,仔細辨認了所在位置,然後打開隨身攜帶的工具包,裏麵裝著一副目前最先進的潛水裝備,利索拿起潛水衣套上,背後卻傳來低沉的輕笑。
“烙,這麼好的興致來潛水,怎麼不叫上我?”
這個陰魂不散的家夥,對與他烙芙連咬牙切齒的力氣都沒有,轉過身,見一個身手敏捷的男人從遊艇後倉跳出來,他拍拍身上的灰塵,避開探照燈的光束走到烙芙麵前。
烙芙扯起冷冷地笑,全身蓄勢待發,一旦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她立即就會將麵前的這個男人揍成麵餅子。
“什麼時候你們警察竟然變地這麼清閑,放著那麼多個大案子不查,偏偏來跟蹤我這個小小的賊?”
沈越風環著手,悠閑地看著烙芙,臉上始終掛著一成不變的微笑,似乎並不把烙芙的冷嘲熱諷當回事,兩人僵持了一會兒,烙芙先沉不住氣了,背著手來回走動,顯得心煩氣燥,她好不容易得到這樣的機會,她不想因為什麼差錯而失之交臂。
沈越風好笑地看著烙芙的舉動,走過去輕輕摟住她:“烙,你要做什麼,我知道,我隻是怕你出事,才跟來的。”
溫柔的話語,仿佛她是他捧在手心的珍寶,烙芙微微一怔,沈越風滿意地看著她失神的樣子,又畫蛇添足地補了一句:“這樣才像女人嘛!”
“什麼?”某人脫線的神經一下子恢複,觸黴頭的當事人卻渾然不覺,繼續說著:“是這樣啊,我以前就一直懷疑,你是不是阿姨親生的,要不然像她那麼溫柔的女人,怎麼會生出像你這樣殘暴的女兒,呃,啊……”
失控的喊聲劃破東海海麵上的平靜,沈越風揉著青紫的手背,低聲嘟囔:“果然不能誇獎,馬上就原形畢露了,真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狗,咬人這麼狠!”
“你在說嘟囔什麼呢?是不是在說我壞話?”烙芙漱完口,走過去在沈越風身邊一屁股坐下,沈越風急忙搖搖頭,他可不想再光榮地掛彩。
“對了,你怎麼會摸到我的遊艇上來?”烙芙頗為好奇地問,她自認為這次行事很縝密,究竟疏忽在哪個地方?
“哦,前兩天去你家吃餃子,你不在,阿姨抱怨你最近經常不在家陪她,我就猜你肯定有行動,嘿嘿,果然不出我所料。”沈越風一副一猜就知道你在幹嘛的表情。
烙芙痛苦地揉揉頭,果然問題就是出在她那個單純到傻得老媽身上,也不知道她老媽哪根神經搭錯線,從小到大老是喜歡把他跟她湊再一塊兒成堆,據說是因為長輩的感情好,貌似還搞出了指腹為親這回事,雖然說他是有那麼一點點再加一點點帥啦,可是從小看到大也會膩審美疲勞的好不好,孩提時侯一起玩官兵抓強盜,小學是同學,初中是同班,高中是同桌,好不容易熬到大學,一個是曆史係的,一個是體育係的,看似好象沒什麼牽連了,可是偏偏老爸老媽們都調去外省工作三年,於是,這次情況更惡劣,他們從同學、同班、同桌升級到同居了,最後實在沒辦法,隻好把他當瘟神處理,能躲就躲,實在躲不了,就把他當透明,再後來,他當了警察,她就順理成章的成了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