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寺廟偶遇(1 / 2)

祝語琴因為不滿自己的境遇,在祝老爺麵前好好的鬧了一場,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再次被送回了莊子上,當消息傳到祝語蓉的耳朵裏時,祝語蓉卻並沒有鬆了一口氣,反而更加的謹慎小心起來,因為在祝語琴的身上,她看到了這個時代的女子必須是處處小心的,如果行為稍有偏差,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會像祝語琴一般,被遠遠的送走,名為在莊子上養病,實為軟禁,這一生恐怕都走不出那小小的一方天地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祝語蓉每日裏除了早上隨祝夫人學習治家方略和為人處事的方法,以及世家同各個階層之間交往的禮儀之外,剩下的時間不是同李嫣然一起研究當日所學,就是悶在房裏練習練習琴棋書畫不至於荒廢,或是做些刺繡之類的消遣,真的可以說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就這樣時間又過去了兩年,轉眼間離她及笄的日子隻剩兩月有餘了。

這段時間祝老爺和祝夫人可以說是疲於奔命,忙於應酬,周旋在皇室和各大世家之中,原因不外乎當年祝老爺和祝夫人所承諾的,將在祝語蓉的笄禮上公布她將**罷了。

因此,皇室和各大世家都使出了各自的手段和人脈,有出動官麵的從屬來聯絡祝老爺的,也有走夫人路線來公關祝夫人的,總之,無論是皇室還是各大世家,都沒有動用手中的權勢,而是使出了五花八門,各顯神通的手段。

因為無論是哪一方都想娶到當今文壇領袖:祝文昊,祝老爺和當今女子心中的聖人:祝大家,祝夫人的嫡女,且不說祝語蓉爹娘的名頭擺在那裏,就單單是祝語蓉當代才女之首和當代貴女典範的名頭,就足夠吸引皇室和各大世家來爭相求娶了,更是因為這種勢頭,使得皇室不得不放低姿態來正正當當的求親,而不是一紙詔書了事,畢竟皇家並不是完全淩駕在各個世家之上的,更多的是互相依附的關係,所以在此事上隻能與各大世家公平競爭,不然,日後恐怕會落個逼嫁的名聲,從而同世家間產生隔閡,不利於當下的局麵。

可偏偏在此時,當今聖上景帝聖體違和,景帝恐自己時日無多,已經召了幾個老臣進宮草詔,其中就包括祝語蓉的父親,右相祝文昊在內,眼看著兩日過去了,可祝老爺卻還沒回府,祝夫人每日裏是焦急不安,唯恐景帝借故,對祝老爺施加壓力,最後迫得祝老爺不得不答應太子的求親,那樣的話,一旦嫁入皇家,女兒這一生恐怕就永無寧日了。

祝語蓉眼見祝夫人這兩日焦躁的吃不下,睡不安的,就想著怎麼開解開解自己的娘親,正巧適逢這日正是三月十五,便在早晨向祝夫人問安的時候,提起今日是十五之期,請祝夫人同自己一道去普濟寺上香,順便替父親問個平安。祝夫人欣然應允,她也想去上個香,最起碼能夠求個心安。於是便吩咐管家備車,準備上香的一應事物。

祝管家得到吩咐後,沒用半個時辰就將上香的各項事宜安排妥當了。其實,因為府裏的女眷們基本上逢初一、十五的就會去普濟寺走一遭,所以一應事物都是平常備好了的,即使像今日夫人這種突然之舉,祝管家應對起來也是有條不紊的。

因是十五之期,所以馬車在往普濟寺的一路上是走走停停,足足走了一個時辰方才駛到山門下。馬車停穩後,祝語蓉戴上幃笠,攙著祝夫人步下馬車,帶著幾個丫頭仆婦一起向寺中走去。

祝夫人等人雖未表露身份,但迎客僧眼見這些女施主是從帶著祝府標記的馬車上走了下來,且當先兩位女施主一路行來舉止雍容,氣度華貴,再加上近日來,祝家小姐將在笄禮時選婿的傳聞甚囂塵上,看看眼下這個攙扶著那位夫人的少女,雖說戴著幃笠,但幃笠上的白紗下那若隱若現的芙蓉粉麵,當下就明白來人恐怕就是祝大家和祝府的大小姐了,於是趕緊上前稽首一禮,道:

“阿彌陀佛,敝寺今日不知祝夫人攜小姐到來,有失遠迎,請二位女施主勿怪,貧僧這就為二位女施主通稟敝寺知客方丈前來,請二位女施主隨貧僧一起先到客堂歇息,待知客方丈到來再陪同二位女施主一起至大殿上香,不知施主意下如何?”迎客僧說著看向祝夫人問道。

“如此甚好。”祝夫人說著就在祝語蓉的攙扶下,隨著迎客僧向內殿走去。

剛在客堂坐下,便有小和尚前來奉茶,緊接著,就聽到:

“阿彌陀佛,不知祝夫人前來,老衲有失遠迎,還請祝夫人勿怪。”話音未落,客堂中便走進了一位須眉皆白,但身形魁梧的老和尚,一身住持的服色,更襯著一雙仿若洞徹世事的雙眸,在同祝夫人稽首施禮的同時,還微不可查的掃了祝語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