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凝雨輕輕抓住羽衣的手,羽衣身體微微一僵,也並未將手抽出。玉凝雨說道:“妹妹如此天仙樣的一個可人,怎麼就中了合生那小妖的毒呢?真是老天無眼。實話說,姐姐今日來此就是合生所托,隻是姐姐是修道之人,你說他托付給姐姐的事能和修道沒有關係嗎?況且他這一去,不知幾許年歲,如果你不修道,幾年之後,你容顏老去,再見他又有何意?”
“姐姐是說合生此去也是修道了嗎?”羽衣眨著大眼問道。
玉凝雨蔚然一歎:“如此妙人,偏又如此聰穎,真真是我見猶憐。你猜的不錯,正是如此。”
“不知姐姐是……?”
“小妹倒真是謹慎。我叫玉凝雨,是天香樓大盛分堂堂主。天香樓是修道界頂尖宗門之一。此次我欲將你引入門中,不知你意下如何?”接著雙手掐訣,一道符籙展開,一幅淡淡的圖畫於空中閃現,畫中之人笑容滿麵,不是合生又是誰來?
羽衣一見,眼中的淚又是轟然而出,隻覺得這許多天來的擔心,至此刻方才真正放下。心中不斷默念感謝蒼天。
一會之後穩住心神,才緩緩說道:“玉姐姐,我父亦是剛剛經過磨難,如果修道允我帶著我父,我便應了;如果不能,那麼小妹再次深謝玉姐姐之德,我卻是不能去了。因不能再讓我父經受與我分離之苦,他年紀漸長,小妹實不能做那不忠不孝之人哪。”說完,又是深鞠一躬。
玉凝雨笑道:“傻妹妹,怎會不允呢?當然允啦。過些日子我們回到盛京,即可帶著你父一同前往。”
“隻是我父原為大盛南風侯,前幾日剛被降罪,我們逃到此處躲避也是時時心中不安。再次到盛京去豈不是送上門去了嗎?”
“這等小事不足憂慮,著落在姐姐身上便是,姐姐自會為你想辦法。”玉凝雨笑著說道。
“多謝玉姐姐大恩,請容小妹將來再報。”羽衣說道。
玉凝雨牽著羽衣的手說:“哎呀,報什麼呀。修道之人講究率性而為,姐姐既然喜歡你,自是你我的緣分,可不會圖什麼報答。咱們現在就去你們居住的客棧,將你家伯父與你二人接到姐姐的莊園去,從此再也不用擔驚受怕。”
羽衣被玉凝雨牽著小手,走在這熙攘的人流之中,卻發現幾乎無人向她二人望上一眼,二人幾乎隱形一般,心下駭然。轉念又想,這一個下午之間,自己的眼淚是酸甜苦辣五味俱全,實在是難以言表。如今不知合生怎麼又和這麼個漂亮姐姐互相熟識,還去了遙遠的地方修道,一時間隻覺得頭腦之中雜念紛紛,猶如在雲端踏步,不知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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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旋轉的圓盤一個時辰之後悄然停下,鄭昊早已是暈頭轉向,渾身紅腫,直如一隻熟透的大蝦,身體已是無法站起,隻能慢慢的爬了出去,記著玉凝雨的要求,勉強把身體蜷曲起來,忍受著周身無處不在的疼痛,靜坐於地。開始調息。
剛開始腦海之中仍是猶如在坐雲端飛車,始終是盤旋不停,直到一刻鍾之後才感覺降落於地。隻是全身的腫痛開始侵襲入大腦。想要靜下心來,談何容易。
鄭昊慢慢的凝結心神,神識依附著蓮子細微的根須,蓮須在細微的顫動,而這些自己的神識卻根本感覺不到,漸漸地那隻青蓮莖稈上肥大一點的黑色葉片開始顫動,仿佛是有著一種興奮的含義,一點點的黑氣開始散逸出來,身體中肌肉的顫抖好像有了一種確定的規律,在鄭昊毫不知情的狀態下,有一層淡淡的黑氣籠罩全身。
玉凝雨返回後悄悄來到密室,看著正自靜坐調息的鄭昊,沒有驚動他,轉身而去。
轉天,鄭昊開始修煉的時刻,玉凝雨看著渾身上下沒有任何傷痕和任何腫脹的鄭昊,不由得大為吃驚,美目連閃,問道:“你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嗎?還是昨日偷懶不曾好好修煉?身上居然沒有半點淤傷,這如何能夠?”
鄭昊看著她說道:“玉姐姐您給我的凝血丹不就是靈丹妙藥嗎?我昨天隻吃了這一種藥啊。我可沒有偷懶,是圓盤停下之時我才爬下來的,不怕您笑話,我都坐不直了,身上像是烤大蝦一樣,後來入定之後疼痛和淤青漸漸散去,我還以為這就是凝血丹的功效呢。”
玉凝雨也是半信半疑,心想這“凝血丹”還有如此逆天功效?能讓渾身淤青紅腫之人,一夜之內外傷盡去,那這就是靈丹啊,何至於在集市上如此廉價?沒聽說凝血丹如此逆天啊。轉念又想,本來修道界煉體之人就極為稀少,況且也無人敢在受傷之後來上一顆凝血丹,所以,即便有此功效,也是少有人能夠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