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凝雨隨後遞過來一個頭盔,罩住鄭昊的整個頭臉。說道:“此種功法少人練的另一原因是可借的外力極少,修道之人慣於走捷徑,以期更快達到更高境界,所以少有人在此功上耽誤功夫。前期靠磨練身體提升血脈品質和力量,修煉到後期才能夠憑借血液和肌肉強度形成龍鱗般的防禦,所以,這個功法要練到後期才有意義。從現在開始,你的煉體之路正式開始了。”說完,麵無表情的盯著鄭昊。
鄭昊取出一粒凝血丹吞服下去,向玉凝雨點了點頭,就要向圓盤上躍去。忽然停下轉身對著玉凝雨說道:“玉姐姐,不知練完功後,合生能否出去一趟?”
“你要出去,做什麼?”
“我前些日子與一位朋友有約,在回到玄武城後要去找她。”
“哦,什麼朋友?”
“她前一陣子曾經救過我,後來因為他的父親的事情,我們分開了,分開之時說好她在我們上次歇息過的春秋客棧內等我,待我來玄武城之後就去找她。來了玄武城數日一直沒見您,就這麼的耽擱了。”
“你是說我誤了你的事對嗎?”
“玉姐姐切莫如此說,合生惶恐。絕沒有半點怪責玉姐姐之處。隻是自己承諾在先,如今到了玄武城不露麵,這樣違背諾言卻是做不得的。”
“哦,是這樣啊。那麼然後呢?找到她之後呢?她還認得你嗎?”
“我也這樣想過,雖然我經過斬骨塑身決改變了容貌,但是同她解釋一番還是能說通的。至於找到她們以後,因為她的父親被通緝,怎麼幫她,我還沒有更好的辦法,但在一起總好過她自己煎熬不是。”說真的,鄭昊雖然想了多次,還真無法預料現在羽衣父女怎麼樣了,是不是還是每天東躲西藏的樣子。所以才定要盡快找到她們。至於如何幫助他們穩定下來,車到山前必有路,沒什麼可擔心的。
“你想要我幫她?是一個女子?救你之人是一個女子?”
“嗯,她叫廖羽衣。”
“先有韓玉兒,又來個廖羽衣,搞不好老娘也從想殺你變成救了你,你很有女人緣嘛!”玉凝雨滿臉戲謔,看著普普通通的鄭昊,諷刺說道:“也不是一個小白臉妖精啊,怎麼那麼多美女救你?”
“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就是每次自己困難的時候就遇上了好人,誰承想現在樂於助人的都是天底下數一數二的美女呢!”鄭昊歪著腦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哈哈哈哈。”玉凝雨仰頭大笑,緊接著袍袖一拂,鄭昊就啪的落在了圓盤之上。玉凝雨接著說道:“出去就甭想了,現在的你還不適合露麵,好好地練功吧。”
鄭昊雙腳剛一踏上圓盤,就“啊”的一聲慘叫著躍起,因為被那些移動的木樁無情的抽打在身上,霎時之間,鄭昊整個人就像一隻山間縱躍的猴子,跳起來,打下去;打下去,跳起來。
玉凝雨看著鄭昊不一會就頭暈腦脹,不知是何狀況,隻能木然的被無數木樁打過來打過去,轉眼就成了肉沙包,心下暗笑,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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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羽衣和廖金父女二人自那日逃離巨石城,一路不停,直奔玄武城。
幸運的是並未遇見任何追兵以及圍堵的情況,兩人抵達玄武城後,找了個小小的客棧,暫時歇下。計劃等到合生之後,三人再做打算。因為合生也是孤身一人,三個人一起商量將來去哪就好了。
羽衣每日晨起,早早到春秋客棧的角落,點上一壺茶,靜等一天,到晚上再落寞地獨自回去。
一日複一日的過去,羽衣隻覺得自己的心裏越來越擔心,每日間神魂飄飄蕩蕩,渾不知何處可棲。隻要一想起當日之事,滿腦子都是合生抱住她,把她放回鹿角馬上的情景,他有力的臂膀,他那張溫暖至極的臉,和臉上的微笑已經被深深的鐫刻在自己的心裏。
那時的自己,無比恐懼、驚魂未定。然而有那張笑臉和溫暖的話語“放心,有我呢。”這個世界所有的黑暗、冤屈、無助、彷徨都無足輕重,都過去了。是,有他就夠了。
自己這十幾年來,是個被無數人寵著的小郡主,不管他們都是真心還是假意,自己這許多年來見到的都是他們那恭謹的笑臉。可是那些曾經的笑臉如今回想起來是空洞的,扁平的,沒有溫度。自己的心好像在這一次才被真正的點亮,知道了不管自己曾經擁有多少所謂的富足,實際上自己能擁有的真正的美好卻隻有那麼一個人能給你。上天從未吝嗇:每一個人,需要的都是自我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