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若是凝霜知道他背地裏做了那麼多事，還和杜若薇攪在一起……
“你放心，我還不至於過河拆橋，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就好，不過你若是還想動葉凝霜，就不要怪我不客氣。即便現在我遠離啟國，做些事情還是非常容易的。”
說完這些，秋瑞陽拂袖而去。隻剩下一臉鐵青的杜若薇，那個女人有什麼好，一個兩個都為了她與她作對。
手指攥緊，尖利的指甲刺進了肉裏，鮮血沿著指縫淋漓而下，她都渾然不覺。
良久，她才吸了口氣。
葉、凝、霜，三個字一字一頓由牙縫擠出，正如同她心底此刻燃燒不止的怒焰，無比地怨毒，排山倒海。
我發誓，決不讓你好過。
“王妃，你這是在做什麼？”青槐端著水果進來，就見凝霜趴在桌案上，麵前攤著一堆書籍，她正一頁頁地翻看著，神態專注，全然不覺自己的靠近。
她略微看了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書卷有食譜類，有醫藥類，有植物類，有軼聞雜記類，各種類別眼花繚亂，看得青槐摸不著頭腦，王妃什麼時候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了。
凝霜正捧著一本食譜研究，聞言抬起頭來，歎了口氣，不知道是累的還是看花了眼。
“我在找什麼食物可以明目，然後吩咐廚房按照這些食材做，總會對秦慕崢有些幫助的。”
青槐立即明了，又指了指另外的那些書籍：“那這些呢？”
凝霜一一解釋起來：“這些有關植物的書籍中說不定可以找出哪些植物能夠幫助治愈失明，還有這些天文藥理，軼聞雜記……很多東西都是觸類旁通的，我多看些找些，說不定就找到方法能夠讓他複明了。”
青槐看著滿滿堆成小山的書籍，要看完這些要多少個夜以繼日？她體會到凝霜的用心良苦，之前因為秦慕崢的緣故而對她產生的成見也逐漸消失的一點都不剩了，王妃的確是一個值得他如此對待的人。
“王爺若是知道你這麼用心，一定會很高興的。”
聽她提到秦慕崢，凝霜一怔，下意識地說：“你別告訴他這些。”
“為什麼？王妃不想讓王爺高興麼。”
凝霜皺著眉，半晌沒說話，雖說感動於秦慕崢為救她不惜性命，但是一時半會兒對他完全沒有隔閡是不可能的——畢竟那些曾經的傷痛是真實存在的，不會因為一時的感動而徹底抹煞掉——花費心力幫助他複明是一回事，毫無芥蒂地麵對他又是另外一回事。
這樣想著凝霜舒了口氣，說道：“暫時不要告訴他，我做這些本來就是出於回報，也就沒必要特意告訴他了。”
現在總覺得自己欠他一條命，倍感不安，才拚命找方法幫他。等他複明了，這種報恩的情緒大概也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