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住宅區飄蕩著飯菜濃香,那是屬於家氣息,柔化人心的力量。
飯桌上的四菜一湯,雖然簡單,但看上去賣相很好。
三個人坐在餐桌前,沉默的碗筷碰撞聲,透著一絲詭異。
坐在聶司城旁側的紀星圖,眼裏一直持有探究,時不時就往他那方看去,心裏迷惑不解,到底那晚在電梯,他遇到的是聶司城,還是……?
但時隔幾日,他們似乎都沒有意向要向他解釋清楚,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隱情?
紀星圖夾了口菜,猶豫了好一會,決定主動挑開這個話題,“聶律師,我有件事想問問你。”
“什麼事?”聶司城泰然處之。
“你有沒有孿生兄弟?”紀星圖一臉狐疑,直覺告訴他,這事情並不簡單。
“沒有!”他的回答很肯定。
“那天你在電梯怎麼說不認識我?也不認識我姐?”壓在他心底好幾天的疑惑,總算問了出來,硬憋著難受,他舒服多了。
聶司城眼底破開一縷光,正想著如何解釋,倪曼青已經在餐桌狠狠踢了紀星圖一腳,目光多了分警告,“吃飯哪來那麼多廢話。”
紀星圖猛嗆了一口,不解地看向倪曼青,“我又沒說什麼?難道不能問嗎?”
“食不言寢不語!”說著,倪曼青直接夾菜給他,堵住他的嘴。
紀星圖看看平靜的聶司城,又看看心思深沉的倪曼青,心底納悶,他倆到底玩哪出?
難道是在演戲給誰看?所以那些新聞報道也是他在演戲?
所以,他和別的女人玩曖昧,姐姐才不生氣?
兩人一前一後唱著雙簧,這件事算是暫時壓了下去,她又故意轉移話題,對聶司城說道:“我今天去見了阮正茂,口供沒什麼特別,倒是從鍾隊那兒,得到一則可疑信息。”
“什麼可疑信息?”聶司城心領神會,開口問道。
“我覺得沈憶之的丈夫蔡濟文的反應有點奇怪。”這是她結合鍾隊給她的信息後,得出的結論。
“奇怪?”聶司城不解。
“蔡濟文知道了沈憶之出軌的事,反應很平靜,作為一個深愛妻子的丈夫,不應該一點反應都沒有吧?”
聶司城了解,作出分析,“正常人如果得知妻子出軌,第一時間可能驚訝,可能憤怒,更可能是痛恨;相反,如果反應平靜,有2種可能,一是早已知情,二是他已經不愛妻子。”
他頓了頓,“但我曾經看過資料,蔡濟文得知她死後,傷心激動?沒有感情,怎麼會傷心呢?”
“但阮正茂卻說蔡濟文和沈憶之的夫妻關係不太好,所以他才有機可乘。”倪曼青皺了眉,“這兩個駁論點,誰真誰假?”
聶司城眸底劃過思量的光,提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假設,蔡濟文和沈憶之夫妻不和,而且他早就知道妻子出軌呢?”
倪曼青想了好久,“也有這種可能。”
聶司城陷入了沉思,半晌後才說道:“更有一種可能,他連得知妻子的死,都是在演戲!”
如果是這樣……
倪曼青細思極恐,兩人對視間,反複已經明白對方所想,但這一切都是他們的假設,在沒有得到實際證據,這些假設都隻是空談。
稍後,倪曼青展開下一個話題,“鍾隊已經答應我,明天帶我去第一凶案現場看看。”
“目前,警方還沒把沈憶之的屍體找全,無法查出她的真正死因,沒有實際證據指證阮正茂,就這樣認定阮正茂是凶手,太草率了。”
倪曼青頗感認同,“他們現在也是卡在這一點上。”
聶司城眉宇深沉,篤定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隻要阮正茂不是凶手,就一定有辦法證明。”
紀星圖在一旁聽著他們談論案子,他們的行徑很可疑,姐姐先提起案子的事情,故意說這種話題,是不讓他問,還是有什麼事情非要瞞著他不可?
飯後,倪曼青在廚房洗碗,嘩啦啦的流水聲蔓延在空氣中,一抹暗影擋了光,在她前麵的牆麵投落,倪曼青看到影子勾起笑。
下一刻,結實的胸膛緊貼而下,熟悉的氣息縈繞周圍,聶司城親昵抱住她,嗓音帶著一絲蠱惑,“我陪你一起洗。”
說著,他的大長臂已經沒入水池,沒有碰碗筷,反而握住她的手,和她一起擦碗。
他溫熱地鼻息落在她鵝頸,刺刺癢癢的觸感令倪滿青縮了縮脖子,兩人交纏的手手溫相融,內心勾起一陣悸動,她的動作不禁慢了下來,笑著躲開,“是怕星圖糾纏著你,所以才進來陪我的嗎?”
“我倒是不怕他知道,但如果他知道我有雙人格,會不會成為我倆感情的絆腳石呢?”話落,他眼底泛過一絲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