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明翰薄唇挑笑,眼底躍過諷刺,“肯定是他和聶老頭達成了什麼交易。”
車子緩緩駛入停車場,倪曼青看向他,“其實,你對他們很了解。”
這也說明,他口硬心軟,如果對聶家的事情真的漠不關心,他不會了解得那麼透徹。
聶司城抿唇不語,從車裏走下來,兩人往電梯走去,倪曼青又問道:“你真的不想……”
“司城!”
她的話被打斷,一把女聲從他們身後響起,回蕩在停車場內。
熟悉的聲音,令他們同時皺了眉,倪曼青明白,該來的,遲早都會來。
姚海欣走到他們跟前,看到倪曼青,眼底有些憤然,咬牙又對上聶司城的俊臉,質問道:“我等了你好幾天,這幾天你一直對我不理不睬,為什麼?”
她指向倪曼青,“是不是因為她,你們和好了?就想一腳踢開我?”
聶司城冷漠擰眉,不語。
解鈴還須係鈴人,葉琛的爛攤子,還得司城出麵收拾。
“我先上去。”倪曼青明白自己留下無意,騰出空間給他們聊。
聶司城頷首,倪曼青在姚海欣的怒視下,從容離開。
等倪曼青走遠後,她繼續糾纏,“司城,你說話啊!”
那兩天的相處,至今都如發了一場夢,來得快,去得快,她還沒緩過神來,他又離開了。為什麼,他對她那麼殘忍?
聶司城語氣冰冷,眼神疏離,“我和曼青從沒有吵架,對你,沒有半點感情。”
姚海欣如被他扇了一耳光,腦袋心口赤裸裸的生疼,她又恨又費解,“那你前幾天為什麼要去找我?為什麼要對我說那些甜言蜜語?”
聶司城動了動嘴角,把原話壓下了,改口道:“作為朋友,我隻是找你吃頓飯。”
姚海欣倍受打擊,諷刺勾唇,“可你當時明明說你還愛我,何止陪我吃了頓飯那麼簡單,你還陪我逛街、看電影、聽音樂會、參觀藝術節,你明明對我那麼好,怎麼可能都是假的?”
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說到最後,憤然嘶喊,“你怎麼能這樣玩弄我的感情!”
聶司城無動於衷,眼底平靜如冬日湖水,毫無波瀾,“我愛的人,從始至終隻有倪曼青!”
姚海欣緊盯著他的眸,試圖找到半點玩笑成分,可惜……
她看到的隻有決然、冷漠!
她後知後覺似乎明白了什麼,氣得渾身發抖,指著他,“你,你是不是在利用我,利用我對付聶明翰,你在報複我和他當年背叛你,對不對?”
聶司城靜默看著她,不解釋,也不說話。他打算就這樣沉默應付,任憑她猜想。反正葉琛的鍋,他不背,別人的目光,他也無所謂,隻要曼青不誤會這就夠了。
他的沉默,在姚海欣眼中代表了默許,她雙手緊握,憤怒地看著他,“聶司城,你……太過分了!”
五年前,她背叛了他;五年後,他戲弄了她。
氣氛冰冷,空氣凝滯,兩人安靜對立,聶司城漠然不語,姚海欣憤然不甘,畫麵仿佛就在這一刻定格,而這件事,似乎也以此收場!
另一邊,倪曼青先行回到律所。正巧看到葉笙山和一名60歲左右的婦人從辦公室出來,他一臉歉意道,“夫人,實在抱歉。”
婦人失望,剛想開口,餘光看到走來的倪曼青,馬上引起她的注意,細細觀察一番後,眼底亮了光,勾起了希望,連同語氣也有點激動,“你,你是倪曼青倪律師嗎?”
倪曼青慎重點了點頭,看向葉笙山,用眼神詢問,這位婦人誰?
婦人走上前,眼神多了些盼切,泛著楚楚的光,“倪律師,你可以接我兒子的官司嗎?”
倪曼青自知不能魯莽答應,待葉笙山走了過來,解釋道:“是一宗殺人碎屍案,嫌疑人阮正茂是死者的出軌情人,目前已被警方扣押,上周已經一審開庭了,現有各方麵的證據,都對阮先生極為不利。”
他簡單的概括,倪曼青算是明白了,卻不解,“既然已經開庭,肯定有律師,為什麼還要換律師?”
婦人那張滄桑的麵容,染了憤怒,指責道:“那個律師一點都不稱職,身為我兒子的代表律師,卻不相信我兒子是無辜的,還勸他認罪!這是什麼態度?我兒子是無辜的,他隻是貪玩,經常換女朋友,而且對我很孝順的,絕對不會殺人。”
婦人說到這,眸光黯淡,“我走訪了很多律所,也托人幫我打聽過,他們說能幫我兒子的,除了聶律師就是倪律師,我昨天去嶽成找過你,可他們說你已經不在嶽成了,沒想到今天能在這遇到你,果然是菩薩顯靈,求求你,幫幫我兒子,他真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