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小棠心頭激動,不自覺喜酒多喝了幾杯,覺得有些頭昏腦脹了,便提前出來了片刻,醒醒精神。
哪知出門一拐角,迎麵便撞上一個滿身紅衫的少年,那少年生的麵容白皙,雖捂著頭齜牙咧嘴,卻也不難看出容貌生的俊俏。
海小棠捂著頭同樣後退一步,還未開口,就聽那少年揉著腦袋,開口便問道:“你是哪個宮裏的丫頭?走路這般莽撞!”
聽著這麼直接的問話,海小棠瞧了他一眼,沒有言語,側身越過他就往別處去,剛走了沒幾步,卻聽身後的腳步聲追的正急。
那紅衣少年緊跟著觀察了海小棠一瞬,嘴裏倒豆子似的又道:“算我剛才撞的暈了,看錯了,瞧你這身氣派的打扮,也不像個宮裏的丫頭,不管是誰,你說你怎麼撞了人一聲不吭就走呢?”
海小棠停下腳步,回頭道:“我出門時未曾看見你,你進門時也未曾看見我,我們兩個相互撞了彼此,算扯平了,有什麼好說話的。”
那少年來了興致,追著海小棠調戲道:“我看你有些麵生,該不是仙郡的人,不過我看你這姑娘很順眼,脾氣也對我的胃口,不如你告訴我你是哪家的,我讓我爹爹去求個親。”
海小棠看著少年心性玩略,也不與他多計較,隨口道:“我已經成過親了。”
少年捏著下巴,看著海小棠,嘖嘖了兩聲。
“誰竟比小爺眼珠子擦的亮,先了我一步。”說罷,見海小棠又要走,便又追著問道:“好姐姐,你告訴我,你家夫君是誰?我好去會會他。”
如此糾纏不休,海小棠這般好脾氣的人也有些惱了,大袖一拂,海棠花盛開的火焰,阻住了那少年的腳步,冷聲道:“你這小子若再無賴,休要怪我不客氣!”
少年被火焰炙的猛然後退幾步,又品評道:“姐姐,你麵上看著脾氣倒和善,怎的實地裏如此火爆,這下我更想知道,娶了你的到底是誰了。”
“要你管!”
“哎,姐姐……”
少年剛欲開口繼續追問,卻聽得身後大殿處,禮樂的聲音漸漸停了,盤旋飛舞的鸞鳳翩然離去,該是婚禮各項禮儀已經結束了。
第一時間,海小棠想著趕緊去尋夜崇,去看看他救下的到底是不是老爹,腳下剛邁出幾步,卻見夜崇已經出來,朝著她這邊來了。
海小棠迎上去,直接的道:“夜崇,我們走吧!”
夜崇看著海小棠焦急的模樣,點點頭,引著她便要往老爹的那處去,剛走了沒幾步,卻聽身後有跟來的腳步聲。
夜崇回過頭去,卻見那紅衣少年湊上前,滿臉疑惑的問道,“夜崇大哥,你是這姐姐的夫君?”
這問題問完,夜崇沒有否認,再看海小棠滿心焦急,哪裏顧得上搭理這煩人的少年。
夜崇輕咳一聲,故作威嚴的批評道:“肖澈,上次去月神那裏,拿到姻緣石之後,我不是讓你先走一步嗎?你怎的把那月神的姻緣樹都給砍了?”
名叫肖澈的紅衣少年撓撓頭,笑嘻嘻的道:“這不是都已經救活了嘛。”
海小棠也聽出了些門道,看著肖澈道:“原來你是瑤池聖女的兒子,為父母牽線搭橋的,就是你?”
肖澈呲牙笑的得意,“我夜崇大哥好像從未娶妻,那他也不是你夫君嘍。”說著,肖澈又高興了,“姐姐你到底是誰,待我求親去娶你好不好?”
“胡鬧!”
身邊一聲嗬斥,嚇的肖澈渾身一抖,簡直要撇起嘴來,一臉無辜的看著夜崇。
夜崇板著臉教訓道:“看來這幾日,肖痕伯父管你有些鬆了,又出來胡鬧!小小年紀,娶的什麼親!”
肖澈咧著嘴巴要哭不哭,強著反駁道:“你分明比我大不了多少!”
“夜崇。”
海小棠不欲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上多做糾纏,有些焦急的催促道:“我們走吧。”
“好。”
夜崇應下一聲,順手拉起海小棠的手,踏雲而起,朝著一處離去。
肖澈一人留在原地,用手指捏著下巴,自言自語的嘖嘖道,待六道五界之中不曾娶親的這些老大難解決了,也不知那月神老頭兒,肯不肯收他為徒?
不收也罷!肖澈吐吐舌頭,?再不收,那姻緣穀中也沒什麼寶貝家當可砸了,也不知他那纏紅線的拐杖,燒起火來旺不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