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不好意思了.”子雯靦腆地笑了笑.
“傻孩子,何必那麼見外呢?我們三個人應該像一家人啊.”吳媽很慈樣握住子雯的手.
“吳媽,難道你忘了嗎,這房子的主人是日本人啊,他們正在侵略我們的國家.國仇家恨怎能忘記.我們怎能為了苟且偷生而不顧國家的危亡呢?”子雯把吳媽手挪開站了起來,無肋地看看遠方,未來究竟會怎樣呢.
“歐陽小姐,你可不可以不要把他當日本看.他其實和其他日本人不一樣.在他身上你可以看到人性真善美的一麵的.”吳媽有些動情了.
“吳媽,我知道他對你很好,可是你隻看到他對你好的一麵.你沒看到他對我們幹千萬萬同胞多麼罪惡的一麵嗎?吳媽,他是日本人他流著魔鬼的血。”
“子雯啊,仇恨會讓人的判斷失誤,仇恨會蒙蔽你的雙眼。”吳媽埋頭繼續手上的活兒。她似乎不想再辨解什麼了。
“吳媽,我知道了。”雖然心裏還是憤憤不平,她更不想把局麵鬧疆了。夜又一次降臨,子雯在床上輾轉難眠。她已經在這裏待了兩個星期了。難道要一輩子囚禁在這裏嗎?不,不行。
“嘀嘀嘀……嘀嘀嘀……”又是那惱人的聲音.子雯懊惱得用枕頭裹著耳朵.可那聲音依然在腦海裏遊蕩,像不朽的冤魂經久不散.
“三更半夜,到底是誰在搞鬼.這頭的人都奇奇怪怪的莫不是有天大的秘密吧.”子雯的每條神經都活躍起來了.她猛地從床跳走來,光著腳丫子悄悄出了房間.
躡足在古樸的地扳樓梯上,子雯走得格外小心,因為這老古董弄個不好就會叫聲連連.她像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偷終於走到最後一級了.
怎麼回事,她猛然間感到臉頰一陣溫熱的鼻息.一個高大的身影已經展現在眼前了.她嚇了一大跳,腳下一軟,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傾,本能地她急切地想抓住什麼東西支撐自己東倒西歪的身體.等她回過神來,她能覺察到自己緊緊地抱著另一個人的腰,雖然那樣的腰,那樣溫暖的胸膛她是那麼的不舍,可是理智告人訴她她必須放開,而那個被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鬆山原野.
子雯像觸電般彈開,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辦.
“為什麼不多抱一會兒,反正我都被吃了豆腐了,就不介意時間的長短.子雯小姐.”盡管看不到鬆山原野的眼神,但子雯用大腳趾想那一定又猥瑣又戲謔吧.
“鬆山原野,你別討了便宜還賣乖.我隻是…隻是肚子餓,想找些東西吃,那知道遇到了你這個倒黴鬼.對了,都這麼晚了你搞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啊,還在這裏嚇唬人.”子雯雙手叉腰一副毫不示弱的樣子.
其實,鬆山原野辦完事後剛到樓梯口就聽見了上邊的動靜,這小妮子的動作倒很輕柔,聲音也很細小,頓時他有意想要耍耍她,於是故意站在樓梯口不動.想必這小妮子又要入圈套了,果不其然.想著想著,他就想笑.他忍住笑說:“奇怪了,隻準你晚上肚子餓,出來吃西嗎?我在我自己的家裏,當然有進出的自由權力了。你要吃些什麼,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做。”鬆山原野說著了順手打開了燈.暈黃的燈光照在穿著白色睡裙的子雯身上,子雯的頭發有些淩亂但這絲毫不能減少她的俏皮可愛,她宛若天使般站在摟梯上,恰好達到了鬆山原野的身高.
突如其來的燈光使子雯剛適應了黑暗的眼睛睜不開來,等她慢慢睜開朦朧的雙眼,發現有另一雙眼睛正出神地看著她,沒有猥瑣和戲謔而充滿了崇拜和信仰,這是鬆山原野的眼睛。可是理智警告她這不是她所認識的鬆山原野,這不是他.
子雯回過神來,眼神遊離到鬆山原野身後的窗外,說:“我…我看到你就一肚子火,早就飽了。對不起,你的夜宵我無福消受了。”說外,她一甩頭跑回自己房裏,隻留一陣淡淡的馨香。
鬆山原野無耐地搖搖頭,紳士地回到自己房裏,又紳士地關上門,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
倒是子雯“咚咚咚”地上了樓,“嘭”關上門,隻聽到自己不安又緊張的心跳聲。子雯用手撫了撫胸,平複自己的心情。等到安靜下來,她才猛然想起自己冒險下去是為了那“嘀嘀嘀”聲,而現在什麼也沒有發現,但是那位該死的鬆山原野怎麼會這麼晚還沒有睡,還精神地出現在她麵前,真是奇怪了去了。不過他那樣的眼神卻讓子雯倍感意外,她記得在學較裏追她男生是一打一打的,可不是一擲幹金的紈絝子弟就是青澀的白麵書生,他們的眼神不是玩世不恭就是害羞閃爍。可那雙眼睛,那種目光折射著一個成熟男性的敬仰,超越肉體和欲望。那麼他又是怎樣的心境呢?
我在胡思亂想什麼啊,子雯狠狠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裹起被子要睡覺了。那“嘀嘀嘀”好像陰魂不散還在耳朵裏嗡嗡的,可子雯豎起耳朵聽時,那聲音又消失了。搞什麼,是不是得了幻聽。迷迷糊糊之間,子雯再也支撐不住困乏的身體,於是,她沉沉地睡過去。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不知從什麼時侯開始,子雯對這座房子後恐懼感在一點一點地消失。等她洗涮好下樓,鬆山原野早己西裝葷履用早餐了。子雯不禁想眼前的男人是不是鐵打的,自己哈欠連天一早上提不起精而他像渡過假回來,可謂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