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年,九月二十六號。
閻爵帶著滿一歲的兒子,回到A市,祭拜亡妻。
風水極好的墓園,一座‘愛妻蘇錦瑟之墓’落款閻爵的墓碑,蒼勁的字體,荒涼地豎立在眾多墓碑之中,墓碑上黑白照片女人有著美好的笑容,嘴角的兩個梨渦,溫暖了整個人的心。
“我回來了!”
宋墨拿著一束百合花剛到墓地,就看見了早已站在墓碑前的閻爵,那一句話,在空曠的墓地裏回映,心中也是一酸。
A市是閻爵的傷心城,起初他是在這裏開始打天下,也是他親手放棄了這裏。
A市更新換代的很快,一年多時間,就足以改變很多,屬於閻爵的神話很快被覆蓋,漸漸被人遺忘。
從墓地出來後,宋墨拍了怕衣襟上灰塵,“要不要去喝一杯?”
他們已經很久沒坐在一起喝過酒了,宋墨很懷念以前那些把酒言歡的日子。
“好。”
生怕閻爵會拒絕,宋墨笑了。
一場酒喝下來,已是第二天天亮,閻爵一點醉意都沒有,宋墨倒是有點醉了。
這個男人,似乎比以前更加沉默,身上的戾氣也越來越重。
“爵,你當真要這樣下去?”
宋墨很擔心,閻爵會一條道走向黑。
他現在走的那條路,早已經跟過去脫離軌跡,拿命換來的日子,誰都過的不安穩。
閻爵吩咐手下把宋墨送回家,自己一個人出了酒吧,獨自走在大街上。
一撞建築就這麼落入他眼中,暗夜兩個燙金鞭的字在初晨的太陽下,熠熠生輝,他不由想起和錦瑟初遇,他們是在這裏認識。
暗夜門口,一對拉扯男女突然入了閻爵的視線。
“慕紫晴,你一個殘花敗柳能讓我看上是你福氣,裝什麼清高!”
“劉少,你先放開我。”
“我今天偏不放,怎麼了?你們慕家人現在巴結我還來不及,你信不信我現在把你辦了,他們連個屁都不敢放。”
“無恥!”
“我要是無恥,早就把你上了,還等著現在,你這樣吊著我一年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還在期盼閻爵能要你,人家就算是死了老婆,也不會看你一眼,要找早就來找你,怎麼會留到現在,你死了這條心吧,走,走今天我一定要嚐到你!”
劉少扯著慕紫晴就往暗夜裏走去,慕紫晴手扣住門沿,路過的人沒有一個人去阻止。
慕紫晴想,她為什麼會落得這般田地,以前那些人恨不得把她捧高高的,以至於現在她苦於應對像劉少這種人。
劉少的胳膊突然被人舉起,哢嚓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傳來他殺豬般的腳上,剛想謾罵,待看清眼前的人,不由地哆嗦,嚇得六神無主,“爵……爵少……”
“不想死,就快點滾!”
慕紫晴錯愕的抬頭,眼中帶了淚,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爵。”
男人迎光而立,俊美的麵容在晨光中,金光閃閃,冷凝一片。
“既然慕家容不下你,就跟我走吧!”
慕紫晴落淚!
第三年,美國洛杉磯某一家精神病醫院裏,突然住進來一位漂亮的卻又神誌不清的女人,她時而清醒,時而發病,瘋狂起來,滿室狼藉,見到人就攻擊,癡癡傻傻,瘋瘋癲癲,醫院裏護士和醫生沒辦法隻有將大量的鎮靜劑和藥物注射入她體內,才製止住。
第四年,閻爵從回到A市,為大學新教學樓剪彩,彼時他已經成為了有名的慈善家,帶動了A市經濟發展,許多偏僻城鎮已經蓋上了高樓大廈,錦瑟曾經住的街坊已經翻新,找不到原來的模樣。
第五年,閻爵宣布自己有兒子名叫歐陽天昊,同年為他的兒子舉辦了一場盛大的生日宴會。
原來,心死,隻需要一瞬間。
第六年,美國洛杉磯。
一座古歐風格的城堡裏,一間昏暗,看起來有些陰森恐怖的房間內,四周沒有窗戶,一個瘦弱的女人扶著破損的家具,漫步蹣跚,敲打著門板。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城堡裏的人從不敢靠近那裏,他們都知道,那裏住了一個瘋子。
瘋子發起瘋來,是會殺人的。
房間裏的人嘴裏神神叨念著,渾渾噩噩過著每一天,下人的議論傳入五歲的童童耳中,她會生氣跟他們辯論。
“我媽媽不是瘋子……她不是……”
久而久之,麻木了,她不在跟那些人辯論,會直接拿出自己小主人權利,懲罰那些背後說她媽媽壞話的人。
“媽媽,我一定會讓你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