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樂樂頓了頓,見宋墨一臉的傷心樣子,不好在給人家傷口上撒鹽,停下了對他的數落。
眼中的失落一閃而過,恐怕連她自己都沒察覺。
過了一會,毛樂樂看著宋墨一臉認真道,“你別難過了,天涯何處無芳草,說不定你以後會遇見能讓你更喜歡的,到時候你就會覺得現在的喜歡不算是什麼了。”
宋墨看了她一眼,神色恍惚,良久才道,“好。”
毛樂樂感歎,看來宋墨這次真的受傷了。
感情這個事情,真的很難捉摸。
還不是不要想了比較好。
真的受傷了的宋墨此刻和他被被幻想情敵閻爵,兩人正坐書房內,空氣裏散發著嚴峻味道。
閻爵久久沒有說話。
宋墨問,“爵,你要怎麼做?”
按照蘇錦瑟懷孕日子來算,她有可能是在被綁架近期那段日子,懷上的。
歐陽燁留下的視頻,錦瑟的絕望一一再現。
這個孩子來臨,注定不會得到祝福。
那是屈辱,是歐陽燁帶給閻爵的屈辱。
閻爵這樣的男人,怎麼可以忍受自己女人懷了別的男人孩子。
這個孩子,就像一個汙點,將閻爵的無懈可擊,一點點撕碎,冠上羞辱。
閻爵半晌,薄唇輕吐,“孩子不能要!”
“爵……”
宋墨猛地抬頭,望向眼前冷漠的男人。
流掉這個孩子意味著什麼,閻爵應該很清楚。
蘇錦瑟的身體本來就很孱弱,這個孩子是她的第一胎,流掉的話,以後可能很難受孕,或者就算是懷上孩子,也很難留住,會對身體造成很大的傷害。
閻爵那麼自已蘇錦瑟,又怎麼忍心讓她受到這樣的傷害。
閻爵冰冷聲音再次傳來,冷靜而又睿智,“用藥流,不能讓她知道,讓她認為這隻是一個意外。”
宋墨倒吸了一口冷氣,突然覺得眼前的閻爵有些陌生。
“爵,你確定?”
“照我吩咐地去做。”
書房門口,毛樂樂屏住呼吸,差點讓自己窒息過來,喘不過氣,她渾身在顫抖。
聽聽,她都聽到了什麼。
這還算是男人麼?
怎麼這麼渣。
蘇錦瑟自從得知自己懷孕以後沉浸在當媽媽的喜悅當中,根本沒注意到一屋子裏的人,神情迥異。
宋墨和毛樂樂離開的時候,毛樂樂像吃了炸藥一般,用力踩了他一腳,“滾開,渣男!”
“怎麼了?”宋墨的好脾氣都快被用光了。
這小丫頭怎麼有這麼大的脾氣。
“不要跟我說話。”
宋墨仔細回想,自己什麼時候惹到這小丫頭不痛快了,到最後發現好像沒有,不免頭痛。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宋少,終於遇到了讓自己費力傷神的事,這還真不是什麼好事。
一個月很快過去。
蘇錦瑟完全進入一個未婚媽媽角色,經宋墨的確診之後,她骨頭長的完好,不用繼續躺著了,心情更加好了。
臥室的床,又換成柔軟的席夢思床大床,一趟在上麵就陷了下去,好舒服。
這天,她趁著好天氣,早早約了毛樂樂陪她一起上醫院做產檢。
毛樂樂望著蘇錦瑟拿著牌號一臉興高采烈,不停告訴她寶寶狀況,更加悶悶不語起來。
玲姐這個時候去繳費,毛樂樂陪她坐在椅子上等著排隊。
“樂樂,你怎麼一整天都不開心?”
“沒有。”毛樂樂低垂著眼眸。
“那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找醫生看看?”
“不用。”毛樂樂悶悶道。
“哦,那就好。”蘇錦瑟放鬆下來,她扶著腹部,五個月身孕,肚子早就鼓了起來,她滿足道,“樂樂,我現在真的好幸福,覺得每天晚上和爵一起聽寶寶的聲音,就覺得很滿足。”
毛樂樂神色複雜,臉色一陣怪異,她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樣的蘇錦瑟,完全是一副戀愛中的小女人。
自己要如何忍心告訴她,那天自己在書房外聽到殘忍的真相,她的遭遇已經夠悲慘了,難道還要她接受這一切嗎?
有時候被蒙在鼓裏,被人騙也是一種幸福。
蘇錦瑟不經意抬頭,看到毛樂樂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便問道,“樂樂,你有什麼話想說的,不妨說出來。”
“也沒什麼。”毛樂樂神情驟然放鬆,她望著蘇錦瑟紅潤的小臉,瞬間下定了決心,“錦瑟,爵少對你好嗎?”
不管結局到底什麼樣,毛樂樂覺得錦瑟有權利知道一切真相。
被人欺騙卻是一種幸福,可有時候這種幸福隻會讓人後知後覺地痛苦,因為真相總有一天被人知曉,長痛不如短痛。
蘇錦瑟收起了笑容,“樂樂,你為什麼會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