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安全安穩(3 / 3)

至於晉安親王按排在密室外麵的那些黑衣殺手,也不是樂弦音一個一個解決掉的,他直接用了我配製的‘全家死瞧瞧’密製毒藥,怪不得外麵那些人死得會如此消無聲息。

這‘全家死瞧瞧’毒藥,是我苦心三個月研製出來的,他的巨大好處在於不會誤傷,就是想殺哪個就殺哪個,絕不會累帶了無辜的。使用此毒藥的惟一先決條件,使用者必須有極深厚的內力才行。

這種毒藥的藥沫通過武功高強之人的內力,彈射出來,彈到誰、沾到誰的皮膚,立時發作,就算大羅神仙來了都救不活的,且滅口時發出的動靜極小極小,實乃居家旅行、殺人越貨的必備之物。

樂弦音解決了晉安親王後,樂弦音的第一狗腿老劉頭,正好帶著大批人馬,從地道上麵下來接我們了。

老劉頭還和以前一樣,見到我之後第一反應就是痛哭流涕。

我暗下懷疑他死了親爹也不過如此罷了。

我甩開他拉著我的袖子,很不耐煩,我心想著你家主人還沒有這麼抱著我,表達一點愧疚和補償呢,你到是替他先哭了,真是應了那句話,——皇帝不急太監急。

樂弦音還當樂王時,老劉頭就是貼身侍候他的首席大太監。

老劉頭見我不願意答理他,他就轉而去騷擾正抱著小家夥、緩息調養的悅官妖。

“這,這是,這是小主人嗎?快讓老奴抱一抱,簡直和小主人長得一模一樣,”他的手剛伸過去,悅官妖一個陰寒的眼神小李飛刀一般丟了過去。

若不是他現在體力不支,根本不能動,怕是早就伸手去拍死老劉頭了,——敢動他的心頭肉,他一定和你玩命,不管是誰的。我是孩子他娘,都有這種自知之明的。

老劉頭並不認識悅官妖,正想要伸手去搶,被我一把攔住了,“你誤會了,這孩子不是你家主人的,他姓江,叫江金。”

老劉頭伸出去的手,訕訕停在那裏,扭頭去看樂弦音。

樂弦音沉默一會兒,才說:“都隨小鑫吧,姓什麼不主要,小鑫高興就好。”

他如此說,算是當眾承認了,我聽到悅官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哎,說到底我們都是傻瓜罷了,最擅長的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從地道出來,見到久違的太陽,我卻不敢抬頭去望,隻覺得無比刺眼。

與來時鋪張的排場和華麗的儀式不同,我們出去時,祠堂裏外布滿著屍體,台階地麵,處處都有一堆堆或幹涸或還濕的鮮血。

皇貴君恭穆親王狄瞬家,好好的一座百年祠堂,被這場災難摧殘得不成樣子。

不管狄瞬是出於什麼原因幫我的,我確實因此保住了一條命,這個情,多多少少是欠給他了。

回去的路上,我和悅官妖坐在同一輛馬車裏麵。

悅官妖全程都昏昏迷迷的,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的,走到半路時,又發起高燒來。

我急令隊伍停下,尋來了烈酒,倒在手上,揉搓著悅官妖身上的穴位,幫著他降溫。

其間老劉頭還賊心不死,以著悅官妖身體不適,怕是無法看顧嬰孩兒為由,想要抱走我兒子。

我沒同意。多虧有著這孩子在,才成了悅官妖的定心丸,每次悅官妖醒來,都要瞄一眼身邊,看看孩子是否還在。我斷不能在這個時候,把孩子抱離開的。

老劉頭又說怕悅官妖身上的病氣過到孩子身上,小孩子剛出生沒有抵抗力,若是累了性命,就不好了。

我心裏清楚悅官妖是什麼毛病,他這高燒又不是流感,怎麼會傳染到小孩子身上。我既是醫生又是孩子的親娘,我怎麼會坑害了自己的孩兒。我懶得和老劉頭廢話,一腳把他踢了出去,把馬車門關嚴,不再讓人打擾。

歇了大約兩個時辰,悅官妖的高燒漸漸控製住了,馬車隊伍才繼續前行。

知道這隊伍由樂弦音和他的親信護著,我自不必擔安全問題了,確定了悅官妖的傷情病情基本穩固,我一手摟著他一手摟著孩子,在馬車搖晃的前進中,堪堪睡去。

真是太累了,我好久沒有睡過這麼好、這麼安寧的覺了。全程無夢,竟比我死一次穿一次那回還要沉,幾乎像是死了一般。

這也不怪我的。我自打懷孕以來,一直殫精竭慮,四處奔波,哪過一天的安穩日子。

女人生孩子,如同在鬼門關打轉轉,本就是極傷身體之事,正該好好做月子的,我又經曆了剛剛那一遭生死,幾乎毀了心神。縱使是睡上七天七夜,也很難彌補回來。

我並不知道馬車去向哪裏,我還以為是回韃韃國皇城呢,哪曾想,等我一覺醒來,竟發現我還是在馬車裏。

我,我這是睡得時光停滯了嗎?

我擦了擦嘴邊的口水,看了一眼我身邊,悅官妖還在,寶寶也在,隻多了一個橫腿擋在馬車車門處的黑衣男子。正是樂弦音。

我活動了一下身子,從這邊扭到這邊來,我皺眉問他,“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你睡的這二天一晚裏,我一直在馬車裏,江兄尚還醒過一次,你卻連眼睛都沒睜過。”

他幽幽地開口,鳳眼全睜,靜靜地看我。

我大驚道:“我睡了這麼久了?你怎麼不叫醒我,寶寶還要喝奶呢!”

悅官妖的傷情穩定我是知道的,他隻需要多多休息,暫時無礙,但小孩子會餓的啊。

這些個不負責的爹啊。

“你放心,孩子我喂過了,”

樂弦音這麼說我明顯不信,他粗手笨腳的,連哄孩子都哄不好,還會喂孩子?

我挑眉道:“你怎麼喂的?”

聽我追問,他麵紅過腮,好久才訥訥地說:“我,我解了你的衣服,把,把孩子抱了過去,他俯在你的身上,抓著就,就會吃奶了。”

他神色還有一些不好意思,我卻聽得滯住,“這,這樣也行啊?”

“行啊,他吃了好幾次,從不哭鬧,很是乖巧懂事,”

樂弦音誇起自己的兒子來,毫無壓力。

好吧,既然這樣也行,我還有什麼好說的。我轉頭看了看悅官妖,他不似睡著,卻閉著眼睛,應是不想打擾我和樂弦音說話吧。

“我們這是去哪裏?”我剛想撩馬車簾,卻被樂弦音按住了手,“江兄剛才醒特意與我說的,說小鑫你在坐月子,不能見風,外麵夜風正硬。”

哎,說什麼坐月子不準吹風,我從密道出來坐進馬車裏時,吹得難道不是風咩?

我心裏雖是這般想的,但碰到車門簾子的手,到底縮了回來。

“我們離開韃韃國,我送你們回暗門總部,”經過韃韃國這場無妄之災,樂弦音終於明白一個道理,哪好不如家好。

“再有個兩日車程,就會到了,小鑫堅持些吧。”

他自覺愧對於我,說多少話都不能補償,便也不在多說了。

這一天的晚飯,他親手為我熬的雞湯,雖比不得悅官妖的手藝,但比之秦晉,強得不是一點半點兒的。

惹得隨侍在他身邊的老劉頭,不停地搖頭歎息,說他主子皇子出身,金嬌玉貴,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下廚房,著實委屈了。

我隻當狗放屁,捧著雞湯碗埋頭喝著,心裏卻有一股難言的好滋味,竟比雞湯的味更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