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銀燦的頭發披散在身後,玉色的冠帶在頭頂,隨便一個姿態都是風儀萬種。
我抱著他的頭,一下子吻了下去,秀色可餐什麼的,這個時候完勝了。
我記得我以前問過樂弦音、也問過秦晉,韃韃國女皇長得如何,這兩貨當時與我怎麼說的?
他們都信誓旦旦地說韃韃國女皇長得十分觸目驚心,結果呢,確實觸目驚心,隻不過,正能量和負能量不同罷了。
這觸目得我實在太自形慚愧了吧。
來到這個時空後,好看的女人我見到的不隻一個兩個了,身邊轉著的俊男美女也數不勝數。
端莊如西門弘燁他娘、豔麗如寧斐然正妃宮焉羽,絕色如我家男人悅官妖……
就說我自己這具身體的長相也屬於極妖媚嬌柔的了,但比起韃韃國這位女皇,這些各色千秋、好看的人都覺得差那麼一點半點兒的。
這女人該怎麼形容呢?
——應該是此女本應天上有,不知為誰落凡塵。眉目如畫都寫不出她的美。
我一下子覺得,在這個女人麵前,我還是做男人更有自信吧。
“金大夫,朕久仰大名,今日一見,實屬三生有幸,”她的聲音也是極好聽的。
不是那種甜膩嬌嗔的,而是帶著淡淡的沙啞,接近中性,像是裝了吸鐵石,你聽了一耳朵,就忘不掉,想聽第二聲了。
“女皇陛下客氣了,”我的禮術學得不好,平生還是第一次和在我麵前自稱是‘朕’的女人打交道,有些不知道用什麼禮才好,最後,隻是福了一下。
跟在我身邊的悅官妖,絲毫反應都沒有。他甚至沒有多看女皇陛下一眼。
那麼好看的一張臉,連我這個女人都忍不住偷瞧幾下,他竟不去看,這般好定力,叫我如何不心花怒放呢!
所有女人,但求的惟有這一點吧,——你在你男人心中,是最美好的。哪怕出現一個全世界都以為比你美好許多的人,在他的心中,此種想法也絕不改變。
韃韃國的皇宮與璃雲國的皇宮並不一樣,當然,與大印的更是不同。
璃雲國的皇宮有一點我那時代北京故宮的模樣了,大印國的皇宮我沒有去過,但據說大印國的皇宮園林式建築,中軸線上除了皇帝辦公的三大殿外,就沒有左右對齊的宮殿了。
韃韃國這裏,房子是尖尖的,窗戶是橢圓形的,我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來,學名是什麼,好像叫什麼哥特式建築。
我第一次在房子內部,看到了磚石結構的台階。這與之前在另外兩國看到的木製樓梯絕對不一樣,這應該算是建築業的一個突破吧。
我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見什麼都一臉驚訝的表情,女皇陛下看得很滿意。
她揚起驕傲的頭顱,說:“我們韃韃國雖地處西方,但論文化國力,並不比大印國以及璃雲國差的,金大夫是不是也這麼覺得呢?”
身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就是不好,也不能說不好啊,何況,人家這裏真不錯。
我看著那花花綽綽的窗棱子,每一塊都用著不同顏色、打磨得極薄的琉璃窗,笑著點頭,“是,是不錯,女皇陛下這裏別具一格。”
“金大夫既然這麼說了,就要多留一段才好,”說著,她還拉起了我的手,輕輕地拍了幾下,很親近的模樣,微微彎起的眉眼,淡淡笑意,“朕見到你就很投緣,心裏一片歡喜呢。”
我隻覺得渾身寒毛根根支愣,一股子涼意貼著腳後跟往上竄。有句話怎麼說來的,寧願聽鬼哭,莫要看鬼笑。
女王殿下這出戲,和炸屍沒有區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