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一個擁有三個老公的女人,我表示壓力很大,看看這一飯桌圍著的幾個人,我食難下咽。
挨著我坐的,左邊是樂弦音、右邊是悅官妖、對麵是秦晉,我後麵榻上躺著暫時還不太適合下地的心蘭.
我講人權,病人有特殊待遇,給她自己開著小灶,獨自在榻頭擺了一個小桌,但我好心沒得好報,心蘭正用玩味的目光欣賞著我這出發糗的大戲。
我是不敢給在座任何一位夾菜,也不敢吃任何一位給我夾過來的菜,這簡直就是生生的煎熬。
人家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三個男人那不是戲,那是戰場。
“娘子,為夫想吃你那裏的玉白豆牙,你夾給為夫唄!”
秦晉拿著筷子敲著飯碗邊延,一點沒有大家公子的氣度,飯桌上做這種小動作,不知道這很不禮貌嗎?搶人家丐幫飯碗呢。
我眼皮都沒抬一下,懶得理他,繼續埋頭在飯碗裏。
哪知秦晉不肯放過我,他在桌下伸腿,蹭我的腿,發嬌道:“娘子,為夫,為夫……”
我架不住他的磨,把腿往旁邊躲躲,對著樂弦音說:“你兄弟要吃玉白豆芽,你給他夾一筷子。”
樂弦音的臉色立時黑了,他低吼道:“我還想吃燒豆腐呢。”那盤菜離著秦晉比較近。
“那很好,秦晉你給樂弦音夾塊豆腐,樂弦音給你夾一筷子玉白豆芽,兩全齊美了。”我為自己的按排得當,十分滿意。
秦晉和樂弦音互望了一眼,這一眼電光火石,明顯是互看不順眼,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
我縮了一下頭,往悅官妖那邊靠靠,覺得有底氣了,我才小心地說:“你們兩個,你們兩個沒有什麼要去忙的事嗎?要是有,就去忙吧,不用總守著我的。”
其實我想說,麵對這樣眼如槍、氣如刀的場合,我坐臥不寧,影響安胎啊。
“娘子,是嫌棄我們了嗎?”秦晉瞪向樂弦音的目光瞬間收還,收斂性地瞄向了我,很是銳利。
好吧,我吃飯我不說話。
秦晉奚落完我,樂弦音自然也不會放過我,他的目光也瞧了過來,還說:“萬事皆無娘子重要。”
汗,我從未覺得我真如他們說的那般重要的。
這一頓飯,吃得我頭皮直麻,總算吃完,我一秒鍾都不想多坐,離了飯桌,退到心蘭躺著的榻邊,扒著榻延,爬了上去。
心蘭還算有良心,至少沒有落井下石,往裏竄了一點兒,給我騰出一大片空地來。
我偎坐了上去,倚在後麵的榻柱上,抱著悅官妖給我摘的新鮮梅子,偶爾扔嘴裏一個,大力地嚼著,發出‘哢哢’的聲音來。
飯桌上的三個男人,在我離席以後,一句廢話都沒有了,吃起飯的時候也分外利落了,很快,三個人就把飯桌上的菜飯一掃而空,然後麵對著空了的碟子碗,開始議起正事來。
這還是來到這裏後,他們第一次在我麵前議正事,之前的幾天,他們一定也有商量過的,卻從來不在我麵前說。
這一次,我估計著他們是有事想和我說。
三個人都是聰明絕頂、哪個也不肯吃虧的人,這事一定是不好張口的,他們便誰也不服軟、不抻這個頭、不開這個口了。
我裝作渾然不覺,看了一眼心蘭,心蘭也正在看我,一張鵝蛋型的俏臉眯眯出說不出滋味的笑意來。
我心裏鄙夷她,她看我笑話,我覺得她是在嫉妒我,因為她這輩子也不可能像我一樣有三個老公。她這輩子都會在寧斐然那棵樹上吊死。
我吃光了梅子,拿起塞在榻尾處的針線笸了,從哪裏拿出我這幾天的針繡成果,——一個縫得歪七扭八的荷包。
這是我在針錢活上的第一個成品之作,我準備把它做為重獎,獎勵給我三個男人中的一個。嗯,最靠譜的一個。也就是欺負我最少的一個。
我在開始縫製這東西時,就把風聲放了出去的,所以,每當我把這個東西拿出來時,那三個男人的目光都會瞟過來的,閃閃發亮,不能阻擋。
我這時拿出來,當然不是為了飯後消食想要縫的,我這是赤果果地威脅。
那三個男人當然明白,於是,秦晉剛要張開的嘴,立刻閉上,轉而笑嘻嘻地看我,“我管他誰死,娘子安好就是晴天,”
說完,他連跳帶蹦地過來,湊到我的旁邊,“娘子,為夫給你按摩吧,這才幾個月,你的腿就有些腫了。”
我點頭,別說秦晉不但文藝,他還很實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