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蘭告訴我說,她和青兒的幕後主人都是同一個,她們要是不說,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寧斐然喟然。
“是誰?”我急切地問著,這或許是這三年裏,我最想知道的一個問題了。
“南豫王寧賀照,”寧斐然說完後,我捶著腿的手,都停了下來。
怎麼會是他?我千想萬想,我甚至連我身邊的所有男人都試著想了幾次,就是沒有想到南豫王。
這位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王爺,據說頂著皇叔父的輩份,但與當今大印帝沒差幾歲,對於大印任何一位君主都存在著深深的威脅。他自己也有想法,要當皇帝的。
還有,這個人是秦晉的姐夫,也是秦晉的主子。
這麼一想,我就有些深深的悲哀了,“那麼,秦晉……”
“秦晉應該不知道的,”寧斐然搖搖頭,“那位柳侍郎,就是你們的生父,他早早就是南豫王的人了。”
這麼一推算,我也猜到了。
要不寧斐然衷情的柳青兒、樂弦音的初戀柳心兒以及對寧斐然死心塌地的柳心蘭能一起出現在這些王公貴族的府裏嗎?
好吧,她們姐幾個都是敗類柳侍郎的親生女兒,這個隻管生不管養的混蛋渣爹,真該千刀萬剮。
“那,孩子,孩子該是在寧賀照那裏?”如柳心蘭所說,就應該是這樣的,是柳青兒把剛生下來的孩子親手交到她幕後主人那裏的。
“應該是的,”寧斐然點頭。
“寧賀照長什麼樣子,我都不知道,”寧斐然說秦晉不知道,我覺得以秦晉的聰明,他不會一點兒不知道的。
想想秦晉對我和對樂弦音的態度,他似乎也在盤算著什麼,至於是什麼,我又無法確定了。
那時,在富寶城的‘妙手回春’裏,秦晉如同‘天上掉下來的林妹妹’一般出現在我的眼前,他的目的那時我就是不清楚的,後來他又說了他與我的關係,我對他的救命恩,但這些……
哎,總之我是理不清楚了,太TMD複雜了。
“是大印國一等一的美男子,很有風度,”寧斐然這樣說完,眉眼裏都是苦笑了,他一心一意喜歡的女人竟不喜歡他,喜歡的是另外一個人,這與他,是最大的諷刺吧。
“你別這麼想,她不愛你,是她最大的損失,你對她有多好,這具身體能感覺得出來,她死的時候後悔了。”
我隻能這樣安慰寧斐然,至於柳青兒後不後悔,我是不知道的,這具身體沒有什麼感應。
寧斐然在她的心裏,就是一個代碼的存在,沒有任何意義,甚至連他們一起生過的孩子,在這具身體裏都沒有任何痕跡,要不是心蘭提起,我又學醫,沒有人知道這具身體曾經做過母親。
“是嗎?後悔了?”寧斐然翹起嘴角,卻沒有笑意,“你不用安慰我,我懂的,她不愛我,自然不會後悔的,她以死相逼,沒想到戲演過火了,那個繩結被人偷換了,也算是她錯算了一步,”寧斐然的眼裏現了淚花。
我真不知道柳青兒何德何能,讓寧斐然愛他愛得死心塌地,至死不忘。
我還不知道柳青兒到底傻到何種程度,棄了這樣的寧斐然,要了那個把她當棋子用的寧賀照。
這世間有些事情,真是無論怎麼解釋都是解釋不清楚的,情理也推測不出。
——這就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