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問問寧斐然拿誰來換心蘭?”在我覺得心蘭的價值還是滿大的,不是一般人,寧斐然也不會輕易提的,他知道樂弦音不可能答應。
做生意麼,都得是等值的,哪方也不傻。
我這話是衝著樂弦音問的,沒想到馥寄灃那嘴快的立刻回答了我,“說是叫醜妞的,樂王的舊下屬,你們肯定都認識。”
這豈止是認識,這簡直是太熟悉了。
我不知道樂弦音聽到這個名字是什麼反應,我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隻覺得腦袋被什麼東西擊中一般,一瞬間就五雷轟頂了。
我開始懷疑醜妞的身份,就是在樂弦音突然出現在‘春風滿堂’時。
那時我隱隱覺得醜妞出現在我身邊的時機和方法,實在太巧合了,而往往越巧合的東西,就是越詭異。
我曾經無數次的猜測醜妞背後的主人是誰?西門月笙、寧斐然,我甚至連西門弘燁那個小屁孩子以及心蘭嘴裏天天念叨著的那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幕後主人都想到了,我就是沒有想到會是樂弦音。
我用仿佛看鬼一樣的目光看著樂弦音,覺得眼前這明明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越發的陌生起來,一點點的變得我都不認識了,或許經年之後,我們就將成為陌路。
“小鑫,你聽我解釋,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樂弦音急切地想要辨白,我無力地衝著他揮揮手。
這句話我聽樂弦音說過多少次了,說得我好像仿佛活在夢裏一樣。我要是在信下去,我是不是真的傻?
“樂弦音,朝玳公主對我說你過去那些情事,我還安慰自己,誰還沒有個過去什麼的,但現在呢,你如何向我解釋醜妞的事?你早早就注意到我了,是吧?還在我身邊按插個細作,監視我的一舉一動?這有意思嗎?你們覺得這很有意思嗎?”
我就不明白了,我一個本本份份的大夫,要不是他們硬拉著我,摻合到了這些亂糟事裏,我還老老實實地在我的富寶縣城,安心做生意過日子。偶爾去‘春風滿堂’戲弄戲弄小仆呢,又怎麼會落得如今這般連存身都難的境地。
我轉身要走,樂弦音一把拉住我,我奮力地想要甩開他的手,他不肯鬆開。
就我們兩個掙紮不過,我想要擺脫他、他卻想要拉緊我時,那個不怕事大的征西大將軍馥寄灃又來了一句,“我今天早上接到的情報,朝玳公主被人暗害了,是毒殺。”
他完全沒意識到,他說完這話時,我和樂弦音都停止了動作,眼神直勾勾地望向了他,他還自顧自的說著,“本來想早上就告訴你的,結果我著急上戰場,忘記了。”
好吧,這個豬頭,他沒什麼是可以不忘記的。
朝玳公主做為反王寒王的正牌妻子,在寒王逆反之後,仍然是璃雲國的坐上賓,很大程度反應了她在這些事中,起到的推動作用。
要是沒有她,西門月笙不會這麼快就反了的,同樣,要是沒有她,我也不會斷然離開樂弦音,跑到這該死的嘉門關來的。
突然間聽到這個女人死於非命,我的心莫明其妙的顫了一下,不是同情,隻是覺得可悲罷了。
身為嫡長公主又能怎麼樣,還不是落得這樣一個結局,她所有的仇恨和不甘,就這麼隨著她的死,一起不複存在了。
樂弦音愣的那一瞬間,他拉著我的手,鬆了一下,而我又恰好站在台階處,半隻腳是騰空著的,結果我一個不穩,就要從台階下麵跌下去。
那個始終站在我旁邊默默無聞的悅官妖,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一下子把我摟進懷裏,他自己做了我的肉墊。
在我跌到台階下麵時,我整個人重重地壓到了他的身上。我是沒有什麼事,他被我壓得一瞬間臉色蒼白。
我連忙爬了起來,要拉悅官妖起來,他衝我擺擺手,示意他沒有什麼事,讓我自己先顧著自己。
因為悅官妖的跌倒,樂弦音這才注意到他剛才的恍惚差一點造成對我不可彌補的傷害。
他伸手要攔我,我這次快速又穩當地閃開了。
我可不想再重複一次剛才的狀況,我不想讓悅官妖再給我當一次肉墊了,他那個老胳膊老腿的,又在我要求他不許練功的前提下,經不住了。
“樂王殿下還是和馥大將軍好好商量著如何迎敵以及如何換奸細,噢,對了,還要如何給朝玳公主、你親姐報仇的事吧,我就不奉陪了。”
我不等樂弦音有所反應,拉起悅官妖就走。
剛才那一下,我雖然沒有受到傷害,但我也受了一驚,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去喝碗安胎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