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上混的,自古忠君的少,為己的多,有幾個可以舍家舍命地一定要保一位剛剛登基不久的小皇帝呢?
我覺得西門月笙就是抓住了這一點,突然發動政變,成不成的,他學的是霸王硬上弓啊,殺的就是西門弘燁母子兩個沒有準備。
這些個來勢洶洶的官兵自然不會隻是宣傳大道理和他們的基本政策的,他們開始把站在月亮門近處的大臣們分成了兩拔,隻要有反抗的,哪怕隻是輕微的,也會被當場殺死,絕不留情。
轉眼間,庭院之中又添了幾具屍體。
我不知道他們是以什麼依據分的,我直覺不太好,以我目前的身份,我估計我的死活是待定,必竟沒有人拿我一個小太監太當回事的,但悅官妖,他做為太後娘娘的親信一定沒不成。
眼見著那群手持利刃分拔劃隊的官兵越來越近,我忍不住地拉了拉秦晉的衣袖,“怎麼辦啊?”
秦晉這身裝扮很好,要說我還有可能是生死待定,他一定是活的,不管哪方造反,都沒有必要先與韃韃國為難的。
“娘子不必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
他倒是有路了,我爹怎麼辦啊?不用那幾個人盤問,隻要那幾個人貼近到悅官妖這裏,我都是拉不住他的。
“不知道太後娘娘那裏怎麼樣了?”
我猜想悅官妖心裏也惦記這事呢,這處逼著朝臣造反的地方,還不是主要戰場,除此之外的任何地方,一定都比這裏血腥。
“誰知道呢!”該死的秦晉,都在這個時候了,就不能說一句寬慰悅官妖的話嗎?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也不敢去拉悅官妖的後腰了,隻拉了拉他的衣袖子,“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西門弘燁那小子鬼精靈著呢。”
坐上皇位的人,沒有哪個是那麼容易被算計的,何況還有太皇一族的娘家馥家,絕不會是隻紙老虎。
那兩個持刀過來的官兵,並沒有像他們之前一路過來時見一個問一個然後分別扔進兩隊中的一隊,他們走到我們麵前,停住,目光死死地盯在悅官妖的身上。
我猜悅官妖這人不隻是在後宮中名聲很旺,不敢說璃雲國內,至少璃雲國皇室裏,知道他的人應該和知道太後娘娘的人一樣多。
又加上他一身特例獨行的紅衣打扮,不用別人問,就能猜到他是誰了。
兩名士兵停下來不久,剛才那個洋洋灑灑宣傳政策的將軍也走了過來,他皮笑肉不笑地衝著悅官妖拱拱手,“久仰悅大總管的名聲,在下盛易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他那雙渾濁的眼睛射出令我十分不爽的目光,不自覺地在悅官妖的身上搜刮,也不知道他之前所說的名聲指的是哪方麵的,連我這種小白目都聽出他話裏的不懷好意。
“悅官不才,難為盛將軍惦記!”
那位自稱盛易的將軍一語雙關,悅官妖同樣回他一句一語雙關的話。
“悅大總管這樣的身份,自然是站在哪個隊伍裏都是不合適的,寒王殿下特意吩咐過在下,請悅大總管單獨一隊了。”
盛易如此說,就已經不安好心,別說悅官妖做了提防,就連我都已經在手下扣了十幾個我自製的各種藥丸了,別的我不敢保證,我這一把射出去,隻要有一個打到盛易的身上,我一定讓他下半輩子性生活不能自理。
“盛將軍這麼說,就是要試試悅官是否聞名不如見麵了,”悅官妖說完,整個人如一隻紅鶴飛了起來,明明就是那個身形,明明就是這份熟悉的輕功,我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秦晉反應得比我快,他不但已經從悅官妖的動作中看出來了差別,還隨口喊出,“不好,中毒了!”
我渾身的汗毛都在這一刻裏豎了起來,一身冷汗瞬間濕了裏衣,我眼看著在我麵前飛起來的悅官妖又墜了下去,我也不知道怎麼了,隻是一股子猛勁,連想都沒想,明明秦晉就在身邊,我都沒有想著叫秦晉去接。就自己跳起來伸出雙臂去接悅官妖了。
與此同時,我之前就攥在手裏的一把暗器,像扔沙子一樣往盛易那邊扔了過去。
本是得意洋洋地站在我們對麵,等著欣賞悅官妖窮途末路、猶似困獸般掐紮的盛易,沒有料到還會有我,就像我自己都沒有料到我竟然可以接到悅官妖一樣。
好在悅官妖修煉的內功邪性,比一般男子的身體輕許多,我雙臂接著他倒不覺費力,也並不覺得有多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