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髏左手丟開油紙傘，騰出左手來來回回地擊打著蘇流景的臉，道：“你不是討厭這張給你招來災禍的禍水臉嗎，那我幫你把它打殘好了。”
蘇流景的臉幾乎已經被打得變形了，鼻子、耳朵、嘴巴不斷有鮮血湧出，紅色的泛著腥味的血。
紅色的……紅色的……全部都是紅色的……
眼前逐漸勾勒出一個乖巧的身影，他麵容清秀，他笑聲清靈，他活潑可愛，他心地善良，他也會撒嬌……
他微笑著，微笑著，忽然鼻子裏開始滴落鮮血。他眼角含淚，無助地看著她：“流景小姐，好疼啊……”
他微笑著，微笑著，忽然一個重摔趴在地上。他艱難地抬起頭，清亮的眸子仿佛星子，咳血道：“流景小姐，真的好疼啊……”
他的身影模糊了，一點一點被血的顏色隱匿，他微笑著，還在微笑著，笑得那樣俏皮，那樣可愛……
蘇流景忽然覺得心破了個洞，巨大的惶恐襲來，她拚命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他，抓住他的笑容，抓住他所給予的溫暖。
“不要走！”她大吼，“不要離開我！”
犬髏白皙清秀的臉再次恢複了溫柔，淡淡道：“你終於醒了。”
蘇流景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犬髏的那一刻，幽深的眸子漲滿了怒火，右手暗自倫足了勁兒，一個下勾拳向犬髏的下巴招呼而去。
犬髏輕而易舉地用左手掌擋開，嘴角噙著溫柔的笑，道：“拳頭的角度不對，再左偏一點兒，力道也不夠，你以為是在繡花嗎？”
“那麼這樣呢？”蘇流景麵無表情，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右拳在左拳發出去的刹那間，正中犬髏沒有任何防禦的腹部。
“哈哈哈。”犬髏挨了一拳，不怒反笑，赤色的眸子裏滿是激賞，道，“左拳是個虛招，丫頭，你心機很深嘛。”
“不過——”犬髏抬起一指，指尖凝聚了一道紅色的赤芒，“來感受一下本犬神最低等的秘法。”
“嗖”得一聲，那道紅色的紅芒如一道利劍，瞬間穿透蘇流景的腹部，她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哇”得咯了血一大口鮮血。
很痛，這種從腹部被洞穿的滋味兒……也很過癮！
蘇流景抬起頭，唇邊揚起一個嗜血的微笑，琥珀色的眸子裏閃爍著一抹瘋狂：“犬髏，這是你最低等的秘術？”
“是，最最最差的一樣秘術。”
“竟然比我們的準武主教官楊路的全力一擊還要強。”
“哈？你們人類的武者、武主，在本犬神的眼睛裏就是個笑話。”
“你很強。”
“你想變強嗎？”
“想。”
“那，你以後就是我的老板了。”
“老板？”
“是啊，本犬神欠了老板一條命。犬類最是忠義，一旦欠下命債，就會用一生去償還。”
“嗬嗬，犬髏，你餓了嗎，我屋子裏有饅頭。”
“求之不得。”
緋色的身影和黑色的身影立在風雨中，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