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眼打量著她，眼神裏滿是考究，莫靜語感覺到身邊人炙熱的眼神，小心髒撲通撲通有力地跳著。
他，他在看她咧。那麼好看的眼睛裏，現在全是她一個人呢。
她屏住了呼吸，告訴自己要矜持，捂著胸口慢慢抬起頭，“齊教授。”
齊然一勾嘴角：“嗯？”
你是要向我告白嗎？莫靜語吞了吞唾沫，舔了舔嘴唇，卻怎麼也鼓不起勇氣將話說出來。
“小莫。”齊然喚了她。
她聽到這個稱呼，立馬並起雙腳身子筆直地應道：“在！”
齊然勾了勾手指，指著他看了許久的牆說道：“若是我要將畫掛在這麵牆上，你覺得該是什麼一副什麼意境的畫？”
啊咧，原來不是向她告白啊。莫靜語當即像個萎縮的茄子失去勃勃生機。
她無力地看了牆一眼，他看了你那麼久，看我卻隻這一眼，結果卻還是要問你的事。牆啊牆，我嫉妒你。
“花啊樹啊鳥啊，隻要是幹淨的畫，都可以。”她懨懨地吸了吸鼻子，垂頭喪氣。
“隻要是幹淨的畫，都可以。”齊然下意識地重複她說的話，眼神悠遠，是啊，幹淨的畫！
他眼中一亮，拍了拍莫靜語的肩，“小莫，就聽你的，掛一副幹淨的畫。”
說罷，他便朝著門外走去，步子輕快，留下莫靜語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發呆。
“師妹！”
不遠處陳夜文朝著她招手，莫靜語收好自己的情緒，小跑著過去。
陳夜文拍著她的肩，在方才齊然碰過的地方，一下一下輕輕拍著。莫靜語也不想躲，揚起麵龐扯出笑容，“師兄你幹嘛呢。”
陳夜文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語氣裏竟有一絲撒嬌的味道：“太陽都曬到正午了，師兄的肚子餓了呀。”潛意思就是你去買飯吧。
莫靜語白眼，早上塞了那麼多個包子，現在就餓了？一路上她可沒少塞零食，就是怕這個吃貨餓著。
“師妹，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求求你了嘛。”陳夜文故意拖長了語氣，聽得莫靜語一陣發麻。
相處了這麼多天，她也摸清了陳夜文的脾性。這是個正宗的吃貨，平日裏脾氣好得很，但隻要一扯到吃的，那就完全沒得商量。
他就像一頭嗷嗷待哺的豬，不給吃的就嚎你。
“好了好了，師兄你在這等著。我馬上就給你買回來。”莫靜語歎了口氣，誰讓自己一心攬下了這個保姆的活兒呢。
陳夜文笑得極為滿足，揮著手目送莫靜語出門。
走到大街上，莫靜語的眼皮突然不停地跳起來，有種不祥的預感縈繞在心頭。她瞄了眼街上來來去去的車，暗自想著，隻要不被車撞死，那就行了。
找了將近半個小時，莫靜語終是找到了一家速食店。這家速食店開在角落裏，拐彎便是個高級咖啡廳。莫靜語點了幾個菜，付了錢便要打包走。
這前腳剛踏出，莫靜語平眸掃向前方，瞄到一個身影，差點沒嚇掉半條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