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靜語的豪言壯語得到了陳夜文的感動流涕,齊然卻隻是舒開了眉頭,輕輕地瞅了她一眼,“你行嗎?”
齊然的聲音一向清脆有力,這三個字一下一下敲在莫靜語的心裏。
你行嗎?
莫靜語抬起頭,語氣堅定地說道:“當然。”
她要得到齊然的青睞,便不能放過任何機會。
陳夜文在醫院療養了幾天後迅速出院,拄著拐杖回到了畫室。莫靜語第一次承擔起照顧人的責任,決不允許自己出任何差錯,硬是將所有情況全都考慮了一遍,最終訂下了方案。
為了方便接送,這兩個月她就住在學校。她沒有考駕照,所以不能開私家車。早上七點半,她就騎著自行車去男生宿舍下麵接陳夜文。
在一眾曖昧的眼光裏,莫靜語像個戰士一樣把後座擦得光亮,每天吼一嗓子:“得了,師兄你可坐穩了!”
陳夜文一瘸一拐地拄著拐杖,垂著頭甚是羞赧地坐上了單車後座,猶豫了半晌這才伸出了手一把摟住了莫靜語的腰。十足的小媳婦樣。
莫靜語一愣,看著腰上的手,神情有些不自然,腳下卻踩得飛快。
那雙手摟得越來越緊,莫靜語心裏咯噔一下,突地一個刹車停了下來。
她甩過頭往後一笑,“師兄,你是不是不相信師妹的騎車技術?”
陳夜文有些措手不及,隨即意識自己的失禮,唰地將手收回,“嗬嗬,師妹,師兄有錯。你繼續,嗬嗬,繼續。”
莫靜語這才蹬起腳繼續踩著踏板。她的速度很快,一雙腳死命地蹬著,風呼呼地從耳邊路過,掏在耳窩裏,癢癢的。
陳夜文看著眼前不停變換的景物,有些發呆,聽得一個聲音響起:“師兄,你還是抓緊吧。”聲音遲疑了一下,繼續道:“抓緊後座就行了。”
莫靜語終是怕他跌落下去,照顧一個病人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吼!
陳夜文愣了愣,隨而伸出手,聽話地抓緊了後座。
莫靜語翹掉了一整天的課來“照看”陳夜文,確切地說,應該是為了獲得與齊然互動的機會。
開辦一個畫展需要準備很多東西,莫靜語迷茫地看著他們忙東忙西,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些什麼。陳夜文到場後,主要是指揮和安排,齊然站在角落裏,盯著一麵牆,手抵著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莫靜語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眼神在牆上掃了三四遍,硬是沒看出個什麼究竟。
她想,或許是自己修煉不夠,這才看不出什麼勞什子。值得齊然研究一個小時的事物,那定是極有意義的。
將整麵牆掃到第十遍的時候,她終是看出了點不尋常。
NND,這麵牆果然夠白啊!她看了十遍,一點瑕疵都沒找到啊!
她對自己的結論非常滿意,不住點著頭麵上一副大師樣。耳邊傳來一個聲音,“你在看什麼?”
聲音清冽,猶如泉水。莫靜語有些慌,和齊然麵對麵的時候總是有些窘迫,生怕自己哪裏出差錯。“我········”她支支吾吾,她總不能說她一直在偷看他吧。
齊然笑了起來,那笑容就像是細碎的陽柔柔地撒在地上,形成一圈圈溫暖的光暈,向四周蕩去,蕩到了莫靜語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