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媽媽……”陸震東看著童依琳滿臉的震驚,似乎已經完全無法理解童依琳說出來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童依琳的神智漸漸恢複,心裏卻越發擔心起來,她才剛剛從醫院出來,孩子的情況也才剛剛穩定下來,這一連番的遭遇有沒有對孩子造成影響,特別是……童依琳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杯子,她掙紮得厲害,那一杯溶液並沒有被灌進去多少,但是也沒辦法確定一點都沒被喝進去。
懷孕期間涉入藥物是總所周知的禁忌,童依琳將手放在小腹處,心下卻緊張得控製不住自己微微顫抖的身體。為什麼齊晟他們還沒有找過來?童依琳咬著牙支持著自己不在這兩人麵前暈過去。
“她說的……是真的嗎?”陸震東顫抖著聲音看著陸謙餘問道,陸謙餘冷著臉看著陸震東不出聲,陸震東踉蹌著往陸謙餘的方向走了一步,低聲吼道:“是真的嗎?!”陸謙餘並不搭理陸震東,他往旁邊走了幾步,走到床尾處看著童依琳問道:“這些事情……你怎麼知道的。”童依琳覺得自己宛如被一直毒蛇死死盯住的獵物一般,從內心散發出寒意。童依琳往後瑟縮了一下,強作鎮定地看著陸謙餘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怎麼,陸先生現在開始害怕了?”
“你怎麼知道的?”陸謙餘往前走了一步,壓低了聲音問道。童依琳盯著陸謙餘,心中繃緊的弦幾乎到了臨界點。童依琳還沒回答,陸震東幾步跨到陸謙餘的身前,伸手攥著陸謙餘的衣領吼道:“她說的全是真的?!你真的對媽媽做過這樣的事?!”
童依琳看著陸震東激動的樣子,心裏暗暗對陳澄抱歉。她從沒想過利用她的死做些什麼,特別用在這種情況下。“陸謙餘,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陸震東咬著牙問道,陸謙餘收回看向童依琳的眼神,冷冷地看著陸震東說道:“誰教你直呼父親姓名的?”陸震東被陸謙餘這種不以為然的態度激怒,更加攥緊了陸謙餘的衣領。
客房裏的氛圍一觸即發,陸家父子倆之間的對峙愈加緊張,童依琳卻還不知道自己還要多久才能等到齊晟和劉秘書。索性幸運女神還沒有完全放棄童依琳,陸家父子還沒來得及當著童依琳的麵將陳澄的問題說清楚,陸謙餘就接到了自己守在酒店的人的消息,齊晟他們找過來了。
陸謙餘從耳機裏聽完手下的彙報之後,一手拂開陸震東的手,說道:“不想坐牢就跟我走。”說完便往客房門口走去,陸震東此時根本不可能讓陸謙餘岔開話題,兩三步追上去扯住他的衣服說道:“回答我!”陸謙餘回身就是一巴掌,將陸震東整個人打得退後了兩步,厲聲說道:“我說走!離開這裏!”陸謙餘回頭看著靠在床上的童依琳,那眼神陰冷不像是在看活物,童依琳被陸謙餘硬生生看出一身冷汗,然後眼睜睜看著陸謙餘和陸震東走出了客房。
在陸謙餘和陸震東準備離開這裏的時候童依琳就知道,齊晟他們終於找過來了。但直到陸家父子離開齊晟帶著人走進這個病房之後,童依琳心中緊繃的那根弦才猛然放鬆下來。
“小琳琳!”齊晟快步衝到床前接住暈過去的童依琳,童依琳的情況實在算不上好,滿頭冷汗不說,捂在小腹處的手還不斷收緊,似乎很不舒服。齊晟不敢耽擱,連忙將童依琳打橫抱起來,衝出了客房。
童依琳醒過來的時候,引入眼簾的是醫院白得有些晃眼的天花板。雙眼張合幾下,之前所有的記憶統統湧入,童依琳一驚,沒有輸液的那隻手攥緊了身上的被子猛地坐起身來,卻因身體內部迸發的疼痛發出一聲驚呼。“小心點!放心,你沒事孩子沒事不要緊張!”守在病床邊的齊晟一看童依琳臉上那見鬼了一般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擔心什麼。童依琳皺著眉聽完齊晟的話,反應遲鈍地看了看他,然後才明白他所說的是什麼意思。
看著童依琳總算放下心來的樣子,齊晟將童依琳扶著在床頭靠好,然後將水杯送到她手上,才說道:“雖然你現在沒事,但是你這次也夠險的。陸震東他們想灌你的那杯玩意兒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沒喝進去簡直就是奇跡。”童依琳聽見齊晟在自己身邊嘮嘮叨叨說個不停,這才有了噩夢已經清醒的感覺。齊晟叨叨了童依琳赴陸家父子約這個決定有多錯誤叨叨了半天,發現童依琳仰頭靠在床頭上,嘴角還微微帶著笑。於是愈加恨鐵不成鋼地說道:“笑,有什麼笑的?你知不知道這個的事情結果有多嚴重?我要是晚一點你會怎麼樣你知道嗎?陸謙餘那就是個牲口,當年對陳澄都能下手到你這裏隻會變本加厲!就這樣你也敢去赴約,嫌自己命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