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依琳恢複意識的時候,隻覺得來自頭頂上方的光線異常的刺目,身體很沉重,四肢仿佛墜著千斤的重量。童依琳努力睜大眼睛,想看清楚自己到底在哪裏,卻隻看得到模糊的光影。恍惚中她看到有個人走到她的身前,人影很高大,但是她卻看不清那到底是誰。
是誰?她記得她是赴陸震東的約,離開的時候被人暗算。現在她是在哪裏呢?站在她麵前的這個人……是誰?陸震東?他要幹什麼?
察覺到危險的本能促使童依琳逼著自己睜大眼睛,趕快恢複意識。她掙紮著從床上撐起自己的身體,腦袋卻一陣眩暈。
“你還在等什麼!”陸謙餘一聲冷喝,陸震東看著床上已經醒過來的童依琳,微微猶豫一陣,還是端起床頭的水杯,一手掐住童依琳的下巴,試圖將被子裏的液體喂進童依琳的嘴巴。被疼痛激起反抗本能的童依琳掙紮著拒絕陸震東送到嘴邊的東西,反抗見杯子裏的水撒了大半出來,潑在童依琳的臉上。
冰涼的液體倒是讓童依琳更加清醒了幾分,童依琳雙手握著陸震東的手,恐懼的本能激發出了她的潛能,她掙開陸震東的手,趴在床邊不住地咳嗽,緩了一會兒喘息著問道:“陸震東,你想幹什麼!”陸震東握著水杯站在原地不語,不遠處的陸謙餘看了陸震東一眼,嚴重的不滿和嫌棄幾乎滿溢出來。
“童小姐這麼快就有力氣了,看來藥下得不夠猛啊。”陸謙餘往前走了幾步,說道。童依琳強忍著頭暈目眩的感覺,看向陸謙餘的方向,等看清楚是誰後,童依琳一瞬間就心涼了,陸謙餘,他出現在這裏是幹什麼?還有陸震東……這兩父子是想幹什麼?
“童小姐實在想我為什麼會在這裏嗎?”陸謙餘站到攝像機之後,慢悠悠地調整者攝像機的位置和鏡頭,“不如我再給童小姐一個機會,答應跟小兒結婚,並且轉讓手中所有童氏股份給陸氏,今晚一切我們就當沒發生過。不然……童小姐應該不希望自己的影像被留下來吧?而且是……這種影像。”
童依琳明白陸謙餘的意思之後,狠狠地瞪著陸謙餘,咬牙罵道:“卑鄙無恥!”陸謙餘完全沒把童依琳的怒罵放在眼裏,緩緩說道:“童小姐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我的耐心有限。”童依琳看了看陸謙餘,又看了看站在麵前的陸震東,渾身輕顫,已經分不清是因為藥物還是因為恐懼。房間裏的情勢一時間有些焦灼,陸謙餘果然如他所說耐心有限,等了一會兒不見童依琳的反應,陸謙餘對陸震東冷冷地說道:“動手。”
陸震東一怔,握著水杯的手緊了緊卻還是站著不動,陸謙餘一皺眉,充滿威脅意味地喊道:“陸震東!”陸震東手上一抖,伸手再次捏住童依琳的下巴,將手裏僅剩的半杯水往童依琳嘴裏灌,童依琳一陣驚慌,力量的懸殊讓童依琳幾乎毫無還手之力,掙紮之間童依琳喊道:“陸謙餘,你要用當年對陳澄的辦法來對付我嗎!”
童依琳一喊出陳澄的名字,陸震東跟陸謙餘兩人都是一愣,童依琳趁機將陸震東的手揮開,然後對陸震東喝道:“陸震東,你想知道你母親是怎麼死的嗎?!”陸震東怔怔地看著童依琳,喃喃說道:“我……母親?”童依琳強忍著一陣有一陣地眩暈感,死死地盯著站在攝像機後的陸謙餘,說道:“陸謙餘,你以為你當年做的事情就沒有人知道嗎?現在你故技重施,就不怕遭報應嗎!”
“你什麼意思!”陸震東一把拉起童依琳的一隻手,將她從床上拽起來,咬著牙問道:“你說清楚!”陸謙餘在最初的震驚之後便恢複了冷靜,冷冷地看著童依琳。童依琳急促地喘息著,緩緩說道:“你怎麼……不問問你的好爸爸,當年是怎麼跟美國那邊搭上線的……你媽媽……為什麼會自殺……還有……”童依琳看著陸震東,一字一頓地問道:“你難道就不好奇……為什麼六爺……會這麼盡心盡力地幫你?”
陸震東放開抓著童依琳的手,側過身看著陸謙餘,問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陸謙餘站在攝像機後,冷著一張臉不說話。童依琳跌坐回床上,靠在床頭上說道:“怎麼了陸先生,不敢回答還是沒辦法回答?你當年設計陳澄,將自己的妻子送給別人的時候沒想過還有人會知道這件事吧?你靠著出賣自己的妻子得到這些金錢權勢,午夜夢回的時候,你就沒有夢見過陳澄回來討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