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仗高超的騎術,康婉她們幾個在蜘蛛網密布的複雜狹窄街道上胡亂衝撞,一路衝翻了不少士兵路卡。
一刻鍾後,累得汗涔涔的眾女總算是來到了城門口,不過幸運的是,由於康婉她們逃離的速度遠遠超出了在莊園布防士兵們的預料,等她們到了城門口的,身後被甩開了一大通士兵,根本沒來得及提前到前麵城門大量部署重兵。
稍彎右膝,瞬間一記彈腿,康婉利索地一腳踹開妄圖在城門口阻攔的一個城門士兵。而濡濡也不手軟,騰出一隻攬住姐姐東芙腰部的手,在懷裏抓了一大把暗器,一甩手,蹬蹬蹬,在城門木門插出了一道筆直的斜線,站在門壁的三個士兵準確地擊中脖頸處死亡。
康婉知道,如今刺殺的計劃暴露了,城主肯定會派出重兵來追殺她們幾個女子,至於赴宴王宮的郭暖,還有朵瑪,她的心裏有些不安。
郭暖此去危險萬分,幾乎九死一生,如果他束手就擒的話,應該可以爭取一段時間,被城主關押在監牢,然後也難逃一死,不過如果他當場死拚,不太可能在重兵把守的王宮逃出,戰死是鐵定的。臉色無比凝重的康婉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異常的紛亂,即使方才在衝破莊園大量士兵關卡的那一刻也沒有這麼驚慌。
她更希望郭暖的遭遇是前一個,這樣一來,逃脫的康婉和幾個女子便有機會折回城中解救郭暖。劫囚,還是劫法場,即使是單槍匹馬陷於重重兵力包圍中,她也要拚了,一定要把郭暖救出來!
“啊——!”此刻另一邊的郭暖倒披著亂發,渾身刀刃割破的襤褸破布,累累傷痕,血流不止。
而郭暖的頭上束好的發簪遭遇也墜落破碎,無數的士兵,滿眼衝刺而來的兵刃,一匝匝,數也數不過來,郭暖移動著疲憊的身軀,竭力躲避,他早已忘了此刻對抗了第幾波的士兵了,校場上屍首累累,異常血腥。
而在旁邊觀戰的朵瑪早已用手絹掩麵,激動地啜泣著,不敢再看此慘狀,生拍下一刻郭暖立馬慘死,她也不敢叫喊,怕驚擾了全神貫注的郭暖分心,死於亂刀之下,體無完膚屍。
扁鼻子雙腳顫抖著,他嘴裏喃喃著:“停下吧,不要再打了,不要。”如此的悲慘,不過看著城主陰森森的笑意,他連忙遠離了幾步,這個胖子簡直是一個魔王,沒有人性純當人命如同草芥的大魔王!
“喝——殺!”郭暖差點跌落地板上,上一刻,一個長槍戳中他的後背,他奮力甩盾格擋開,不然就要被猛烈的槍頭刺穿後背了,實在驚險,不過他躲過了一槍,還能在提防住下一劍嗎!他渾身已經中了七八道不淺的傷口了,簡直成了血人。
不過渾身疼痛的他絕對不能倒下,一但倒下,就會死亡,而且眼前的米拉提大叔,以及朵瑪,還有米拉拉都要連累處死。
刀口早已卷刃,殘破不堪,他猛地使出一招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猛喝衝殺上去,嚇得一大群士兵膽寒紛紛後退。
這個血人真可謂是精力,戰意旺盛啊,城主看著旁邊高台上的爐香,還剩四分之一,可是在戰場上雖然表麵勇猛如斯的郭暖,其實城主看的出他有些後勁不足了,一分一秒度過如年的郭暖看來是堅持不了多久了吧。
城主一揮後,校場上的四十多個使劍死士們冷漠地登上場,補充陣亡的士兵。
郭暖一個蹲身掃腿,撂倒一個大錘子士兵後,驚上取下,拉刀平紮,砍斷八點鍾的另一個士兵,頭一撇,閃過背後幾把閃亮亮的刀刃,動作緊湊,勁力通達,一掃,一撥,一絞。一道淩空噴灑的血線迎麵飛來。
敵人噴湧出來的血線正好飛濺到了郭暖的雙眼,頓時世界變成了血紅一片,即使這樣,郭暖依然沒有眨眼,一旦有一絲毫的停頓眨眼便意味著四周突襲而來的大量兵刃交加與一身,好比刀刀淩遲。
而城外絕塵而去的康婉一行人,她們身後依然有一幫緊追不舍的黑衣人,麵對茫茫的沙海,毫無生機,酷熱,斷水。不過她們毫不猶疑地一頭紮進去了。
“大姐頭,我們連個水囊都沒有帶,怎麼辦!”蔑女拍馬趕上前頭,逃離了一個時辰,總算看不到身後的大量殺手,趁稍微喘息之機,她憂心忡忡地向康婉詢問道。
康婉也是眉頭緊皺,光顧著逃竄,身上的全部行李都沒有帶,別說幹糧,淡水也沒有,就算黑衣人沒有追殺上來,她們在沙漠裏也堅持不了三天,至於要等待時機在折回至善城裏去援救郭暖他們,簡直是癡人說夢。
“走!我們去一個地方。”康婉鎮定地招呼姐妹,一揚鞭駕馬紮入了沙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