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意睡到天光大亮,方才起身梳洗好,做好早飯,簡單吃了點;便開始打掃屋子。
昨日屋子就被楚伯成弄的淩亂不堪,再加上院子裏那兩個坑還得填平;不然,今天雷策和他的家人來看到,還不得怎麼想她呢!
在七零年代,勤勞的閨女是百家求,懶散的閨女是無人求;就算是為了給雷家人一個好印象,也得把屋子打掃幹淨了。
“叩叩叩……楚家有人嗎?”一道爽朗的喊聲傳來,楚天意眼角帶了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快步走到院門口,拉開院子,“有人的……”
“楚家丫頭啊!還認得叔不?”宋三成笑眯眯的望著她,十分和藹可親。
“您是宋家大叔吧?我記得您,快請進。”楚天意將人引進院子後,方才想到她臉上的傷痕還沒消退,甚至有些紅腫了;昨晚也沒來得及熱敷,這下好了,丟人丟大發了。
雷策瞟了一眼尷尬的小丫頭,推了一把宋家輝。
宋家輝恍了一下,繼而,笑嗬嗬的打岔,“楚家小妹,我比你幾歲,你叫我一聲宋大哥就行;今天我們來啊!是想找你大哥的。”
楚天意笑了笑,可那張本來白淨的臉龐,此時黑青著,著實不怎麼好看,“行,你們進屋坐會兒,我去叫大哥。”
“去吧,去吧。”宋家輝扶著雷策,和爹娘一起往屋裏走。
楚天意瞧著他們走進了堂屋,方才掉轉方向,朝楚伯成的房間走去。推門而入,便見楚伯成仍然睡在地上,臉色憔悴不堪;眼裏閃過快意,走上前蹲下身來,用盡力氣掐他的人中。
楚伯成悠悠轉醒,睜開眼就看到滿臉是傷的臉,嚇了一跳;想要後退兩步,卻因身體虛弱,又被夜晚的地氣侵蝕身體而無法動彈,“死丫頭,你竟敢打我,等老子好了弄死你。”
“嘖,等你好了再說吧!”楚天意一巴掌拍他的傷口上,疼得他嗷嗷叫,楚天意心情又好了不少,“楚伯成,你身體不好,好好在屋裏呆著,千萬別出聲;不然,我還能更狠。”
她,楚天意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楚伯成開口就叫罵,“你個臭丫頭,敢打我,我這就嚷嚷出去,把你的名聲都給你敗光;看你嫁到葛家,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那咱們就走著瞧。”楚天意壓住他的雙腿,脫下他腳上的臭襪子,裹成一團塞他嘴裏;轉身出屋,關上了房門。
走出房間後,她又犯愁了,楚家沒有大人了,誰來代替她接雷策的聘禮?若是她親自接,恐會被人說是不懂事,沒家教。
楚天意左思右想之下,還是走進了堂屋,歉意的對宋三成一行人道:“宋大叔,宋大娘,真是不好意思;我大哥身體不舒服,這會兒在床上躺著呢!”
雷策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她一眼,隨即收回目光,“舅舅,先把正事兒說了吧!楚家大哥不方便出來就算了,楚家也沒有個大家長,楚家小妹應該能做主。”
楚天意給雷策點了個讚,真給力。
“這……”宋三成有些猶豫,從古至今提親,還沒有女方閨女親自接待的事兒;他們算是頭一個了。
雷策看了一眼臉色明顯不好的舅媽,推了一把宋家輝,冷眼一瞟。
宋家輝瞬間明了,“哦,對,爹,表哥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反正都是關乎楚家小妹,不如直接和她說就得了。能成就成,不能成……”咱再找下家。
“閉嘴吧你,說的什麼話。”宋三成橫了兒子一眼,起身對楚天意道:“楚家丫頭,叔這外甥說的也沒錯,你聽聽;要是覺得行啊!你就點點頭,不行你就搖搖頭,成嗎?”到底是估計著一個姑娘家的麵子,怕她尷尬、不好意思。
楚天意點點頭。
“楚家丫頭,今天叔來是想向你提親來的,你看,就是我外甥;他叫雷策,現在是部隊的軍官,據說前段時間又升職了,現在是什麼營長了。這小子身板結實,人又實在,你覺得怎麼樣?”宋三成緊張的望著一臉傷痕累累的小姑娘,真是夠尷尬的;提親提到他這份上,也是夠了。
楚天意心底發笑,雷策的舅舅也是個有趣人,明明覺得這做法不合乎禮數;為了外甥,還是豁出了臉麵。
宋三成夫妻倆久久得不到回複,有些坐不住了,這事兒做得;他們都覺得丟人。
“楚家小妹,你要是答應就點頭,不答應就搖頭;咱們也爽快點,行不?”宋家輝還是個小子,對提親什麼的一點不懂,覺著這麼拖著也不是辦法,直接說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