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正文卷 八十五、出獄(1 / 2)

“屋子裏麵到沒有什麼了,就是觀察了阿肆,除了昨晚亥時左右去了後山之外,沒什麼異常。門房九月五日那天也卻是見到了王爺過來,穿的寶藍色袍子離開的。不過,沒什麼異常。”春桃拿出自己的筆錄給唐栗看,“薛鍈和李家三兄弟並沒有提供出什麼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王爺的清白。”

唐栗翻看著筆錄點點頭,“這後山有什麼?值得阿肆半夜去一趟?”

“清歌在那邊盯著呢,不過,我覺得清歌也查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來。”春桃吸了吸鼻子。“主子昨夜是與人爭鬥了麼?左右怎麼還纏上了帕子?”

唐栗看了看左手包紮好的帕子,無奈的苦笑了一下,“怪事年年有,隻是今年出奇多呀。我在胭脂樓抓到一個跟戰王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人,即便是說話聲音,都有九分相似。”

“還有這等事?”春桃大驚。“後來呢?”

“後來,抓了人送到宮裏了。”唐栗揉了揉太陽穴。“走吧,咱們去盯著阿肆,換清歌歇一歇。”

唐栗和春桃隱藏在暗處觀察阿肆的一舉一動,每個屋子都照常打掃,等到了戰王的房間時,阿肆端來了剛采摘的新鮮葡萄。換下已經放置多天,引了無數果蠅的酸葡萄之後,便對著空氣說話。唐栗躲在門外,聽得並不真切,老狐狸已經不知去向,唐栗並不在意她的去留。因為眼下最要緊的事情,是將戰王撈出來。

在城郊抓到的假戰王與魏璟禵長得實在過於相像,讓唐栗不得不懷疑他倆是不是有血緣關係。若真的有,還是特別親近的關係,怕是太後也不會將他交出去,所以,唐栗還得找出其他證據,說服所有人,甚至皇帝。

一連幾日阿肆都做著不同的事情。絲毫沒有不對勁的地方。若說是不對勁,那也隻有送去的那串葡萄,已經放置四天了,阿肆好像根本沒察覺一樣。

“主子,我瞧這阿肆沒什麼問題,要不咱們就不跟了吧。”春桃凍得直哆嗦,即便是九月下旬,可是夜晚也不是一般的冷。尤其還下著雨,春桃和唐栗坐在一個廢舊的沒有門的柴房裏,不敢生火,隻能靠身上的棉鬥篷取暖。

這邊的唐栗也冷的直打顫。每說一句話都有哈氣,“再等等吧,你沒發現阿肆今日比平常熄燈晚了些?等他熄燈,咱倆就回去。”說著搓了搓手。

外麵的雨竟是越下越大,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春桃的身子恢複沒多久,又趕上來了月事,連日來的盯梢已經讓她困得不行,躲在裏麵的角落裏,蜷縮著身子,竟漸漸閉了雙目。

唐栗看在眼裏,將兩個人的蓑衣堆在春桃周圍,起到一絲擋風的作用。自己依舊盯著燭火搖曳的房間。雨下的特別急,劈裏啪啦的竟是起了霧氣,阿肆房裏的燭火,忽的滅了。

房門打開,阿肆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挪了出來,未著蓑衣,未撐雨傘。“小桃子,醒醒。”唐栗拍了拍春桃的臉蛋。

“嗯?”春桃睜了眼。“怎麼了?”

“你回去叫清歌到後山尋我。”一邊說一邊往身上穿蓑衣。“快去,別驚動他人。”

唐栗看著阿肆的樣子,根本不像是病了,倒像是魔怔,很怕是有什麼髒東西在後山。本就陰雨天,春桃又來了月事,極易招來邪祟纏身的時候,不能讓她冒險,隻能找個說辭糊弄一下。

一路跟著阿肆,隻見阿肆的衣服早已被淋濕,可他仿佛並未察覺。

十日後的早朝退朝後,唐栗乘著戰王府的馬車,立在天牢出口,迎接這戰王的回歸。當然,同來的還有魏十四。

天牢的門,“吱嘎——”發出聲響,戰王手裏捧著裝衣服的托盤,從裏麵走出來,身上依舊穿著囚服,卻很幹淨,顯然沒有受到酷刑。散亂的頭發,上麵有幾根稻草,新長出的胡子茬,也讓原本硬朗英俊的臉龐多了一份滄桑。

唐栗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不是闊別重逢,而是委屈。

突如其來的陽光,讓久居黑暗的戰王有意思不適應,忙抬起手來遮陽光。透過指縫,看見唐栗,微微勾起了嘴角,向來人走去。走到近前,發現了唐栗的眼眶有些微紅,鼻頭也是紅紅的,好似要哭。便將衣服的托盤遞到魏十四的手上,轉過來哄著道,“怎麼,幾日不見,如隔三秋了?我怎麼感覺有人要哭鼻子了?”

魏十四也湊過頭來,“不至於吧,唐三兒,你可是站在大殿上舌戰群儒,沒理講三分的女俠啊。怎麼看到王兄竟軟弱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