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問道,“此人是誰?”
赫連良弼道,“劍神,李傾城。”
有人驚呼,“他便是金陵李家的三公子?”
劍神?
李家三公子?
李傾城?
下用劍之人,多如繁星,江湖之大,可又有誰能配得上“劍神”二字?
然武功對他們來已是饒老劍仙,在他麵前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楊雪瓊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無論如何,她也無法將“劍神”二字與眼前那個溫潤如玉的公子哥聯係在一起,每次看到他,他眼中隻有自己的夫人,柔情滿麵,而對其他人,總是一副不喜不悲的模樣,似乎除了那女子,世間再也沒有讓他關心之事。
她忽然覺得羞愧。
不止一次,她曾羞辱李傾城,他不懂劍。
每一次他隻是笑笑,沒有絲毫反駁。
她倒不是有什麼惡意,她隻是想找到一絲存在感,讓自己看起來並不輸給那個李金瓶,讓自己能吸引更多他的目光。
如此可笑。
看來,昨夜營救楊惜靈之人,也便是他了。
可是那個丫頭,對昨夜發生之事一片懵懂,隻告訴她,救他的人是一個大叔,身上很暖和,除此之外,一問三不知,倒也符合她大大咧咧的性格。
隱藏在人群之中的兩位南宮秋,此刻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
就在昨日,兩人還曾嘲諷過李傾城沒見過世麵。
不過,羞愧歸羞愧,銀子已經到手了,斷然沒有吐出來的道理,兩人見眾人注意力並不在這裏,趕緊一溜煙跑下了大雪山。
……
再往上走,路變得狹窄崎嶇。
有幾次,李金瓶差點跌了個踉蹌,然而,她脾氣卻倔得很,始終不肯坐李傾城給她準備的背架,拜雪神,拜長生,她想靠自己的雙腳爬上來。李傾城看在心裏,十分疼惜,卻又拗不過她,也隻得依著她,一顆心卻始終在她身上,生怕發生什麼意外。
李金瓶走得並不快。
每走十幾丈,便停下來歇息片刻。
不過,今她心情十分好。
看到遠處雪山、白雲,時不時指點兩句,或幾句玩笑話。
二百丈,遠不遠,近不近。
等爬到二登台處,已是正午時分。
陽光打在雪山之上,在雪山映射下,散發著七彩琉璃的光芒,以大雪山為中心的數十座山綿延萬裏,蔚為壯觀,別李金瓶,就連遊曆過半個江湖的李傾城,也對這一勝景歎為觀止。
隻是,寒氣有點重。
李傾城將一個手爐遞給了李金瓶。
李金瓶指著遠處一座峰,“那便是鴛鴦峰了。”
鴛鴦峰,是大雪山不遠處的一座雙峰雪山。兩座山峰盤旋交錯,如鴛鴦交頸,所以當地人以鴛鴦命名,按當地習俗,許多青年男女對著鴛鴦峰私定終身,所以,這座鴛鴦峰也是愛情的見證。
李傾城問,“你怎知道?”
李金瓶笑嘻嘻道,“我做了功課。”
在努爾幹城,她閑來無事,去書鋪買了一些關於大雪山傳的書籍。當初李金瓶覺得自己配不上李傾城,便讓李傾城教她讀書寫字,她是有恒心之人,每堅持不輟,一年多下來,已能翻閱書籍了。
李傾城打趣道,“你也能讀懂?”
李金瓶臉上一紅,“你不要瞧金瓶哦,我雖然是一個平凡的漁家女,但自從認識大哥,我也沒有停下學習,總不能等老了之後,讓大哥對著一個目不識丁的黃臉婆望洋興歎吧,外麵那麼多姑娘,我怕你再把持不住呢。”
李傾城一臉肅然,“金瓶你也太瞧我了。”
李金瓶嘿嘿一笑,“開玩笑的。”
她將手爐放下,抱住了李傾城的脖子,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自從認識大哥,金瓶的日子過得多姿多彩,有滋有味,就連老爺都嫉妒了哩!”
是啊,老爺也嫉妒了。
當聽到這句話時,李傾城淚流滿麵。
老爺,瞎了眼嘛?
為何讓自己心愛的女子命運如此坎坷?
若沒有他,她本可以在長江上與船為伴,曬網打魚,可是認識了他之後,她的命運飽受摧殘,先是龍虎幫,後又受寒毒之苦,再又被道奪舍,這些劫難,哪怕是其中一個,都會讓常人痛不欲生,可李金瓶始終堅強而樂觀的去麵對,沒有絲毫抱怨。
如此妙趣之人,本是人生佳偶,可是老爺又為何如此絕情?
不甘。
不服。
李金瓶忽然推開他,用袖子替李傾城擦了擦眼淚,“傻子,這輩子能嫁給你,我很知足了。”
越是如此,李傾城越覺得負疚。
李金瓶作了個鬼臉,“笑一笑。”
李傾城露出一絲笑容。
“這就對了。”
二登台不如山下雪神廟那邊平坦,隻有十餘丈大,有三四處石頭探出,底下便是萬丈深淵。四周雖建了護欄,但據因為腳下打滑失足跌落山澗的事時常發生。李金瓶來到其中一出探出是石頭上,張開雙臂,如一隻飛翔的鳥。
“大雪山,我李金瓶來了。”
遠處,聲音回蕩。
驚起了數隻棲息與茨寒鳥,撲棱著翅膀,向遠處飛去。
“大雪山,你好美!”
“你好美……你好美……”
聲音漸漸遠去。
李金瓶就如一個孩子一般,在雪山之上又喊又劍
忽然,她大聲笑了起來。
笑聲在山穀之中回蕩。
李金瓶對李傾城道,“大哥,你聽……”
李傾城問,“聽什麼?”
“我的笑聲啊。”李金瓶道,“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