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在半路上打噴嚏,原來範老板在後麵我不是!”
範無常看到二人,大喜過望,對寶路,“不用去勞工市場了。”又對二壤,“你倆來得正好,趕緊換下衣服,今兒還有事要做。”
蕭金衍道,“範老板,你倒是真實誠。”
“跟你玩虛的有用嗎?你們來作甚?”
蕭金衍道,“我們來討工錢。”
“工錢?你們還有臉提工錢?你倆在這裏幹了倆月,打碎了我三十多隻碗,弄壞了兩口鐵鍋,我不找你們算賬就不錯了,還好意思來要工錢?”
李傾城笑了,從懷中拿出一張請帖,道,“開個玩笑,範老板,十日後是我大喜之日,想請你去喝喜酒。”
範無常一聽,哈哈大笑,“金陵李家三少爺的婚宴,我就算砸鍋賣鐵,也得去啊,需要隨多少錢?”
“隨緣。”
“嗯,那就好,我覺得咱們就挺有緣的。”範無常道,“你們李家向來出手大方,這酒席規格想必不低,對了,回禮是什麼?”
蕭金衍道,“老範,你傻嗎,還要什麼隨禮,李家在蘇州這麼多產業,你讓他隨便漏一點,就夠逍遙客棧一年吃喝了。”
範無常點頭,“也對,你現在是李家家主了。”
“想不到你消息挺靈的。”
範無常嗬嗬一笑,“昨兒路過書行,在他們攤位那邊蹭了一本八卦周刊看的。”
“想不到連買書的錢都舍不得,還是那麼摳門。”
範無常有些得意,“摳門,是一種藝術,也是一種生活的境界,你們知道這兩年我攢了多少錢嗎?”
蕭金衍問,“多少?”
範無常想了想,“算了,免得你們惦記。”
寶路從後院過來,看到蕭金衍,甕聲道,“蕭金衍,你可回來了。可想死我了!”
上來一把將他抱起來,原地轉了三圈,他存心想試探蕭金衍武功,最後往地上一杵,想要把蕭金衍按進地裏。
轟!
蕭金衍紋絲不動,將這股力道傳入腳下。
哢嚓。
逍遙客棧的石板,碎了一片。
範無常臉色鐵青,“你存心的不是?後日便是武林大會,想要換都來不及了。”
李傾城道,“無妨,我讓人來換。”
範無常一聽,連道,“後院我房間的地板,好像也裂了,一起換了吧,祝你和新娘永結同心,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挑好話,又不用花錢,還能占便宜,這種機會範老板絕不會放過,李傾城笑道,“事一樁。”
“完事,就該大事了。”範無常將兩塊抹布往兩人手中一塞,“樓上會場的窗欞,你倆去擦幹淨。算了,醉仙樓的飯菜,還是我親自去盯一下,免得他們偷工減料。”
蕭金衍、李傾城互視一眼,無語。
兩年多了,這位範老板的脾氣可是一點也沒變,別,還真沒拿他們當外人。
兩人弄來水桶,一邊擦拭,一邊閑聊。
“你左斯坦怎得忽然在這裏召開武林大會了?”
李傾城道,“我怎麼知道?你若想問,自己去問他去,請帖我送到了,明日一早,就回金陵。”
“我跟那家夥不合,你也不是不知。最近江湖上除了你家的事,也沒什麼大事,他卻匆忙在這裏開會,事情有些蹊蹺。”
“很簡單,你多呆兩日,到時候開會,你不就知道了?”
這時,門口傳來一個女子聲音,“還是我來告訴你吧。”
蕭金衍望著來人,苦笑道,“東方姑娘,真是無處不在啊?”
李傾城道,“我去外麵打桶水,估計會用很久,你們先聊。”罷,很是知趣的離開了。
蕭金衍有些害怕獨自麵對東方暖暖,尤其同闖水月洞之後,他覺得東方暖暖似乎變了許多,他不出來究竟有什麼變化,但卻能感覺到,無論話、行事,都仿佛判若兩人。
東方暖暖來到他身旁,笑道,“沒想到,堂堂大俠蕭金衍,半年不見從知玄到通象,卻肯委身做這些賤事。”
“話不能這麼,眾生平等,隻有分工不同,沒有貴賤之分,而且我在做這些事時,可以專心去想一些事情。”
“眾生平等?”東方暖暖重複這句話,以她的價值觀,自然不會認為眾生平等,所以蕭金衍拋出這個話題時,對她觸動很大。
“蒼鷹能與螻蟻平等嘛?”
蕭金衍正色道,“萬物皆有靈,蒼鷹與螻蟻境界不同,能看到的世界也不同,但卻都是鮮活的生命。我從來不認為,皇帝生就是出身尊貴,更不覺得皇權神授,他們尋常百姓都有生的權力,也終究會麵對死亡的困擾,並不因為身份、地位的改變而改變。”
“就算如此,但這個世道終究逃脫不了弱肉強食的規則。”東方暖暖如蠢,而她從被灌輸的理念,便是如此,“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蕭金衍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跟她爭論,每個饒想法不同,而世間最難的事,便是將自己的想法裝進別人腦袋。他岔開話題,“還是左斯坦為何要召開武林大會吧。”
東方暖暖笑著道,“很簡單,因為我讓他這樣做的。”
蕭金衍暗想,光明神教什麼時候與武林聯盟搞在一起了?一笑堂覆亡之後,除了八大門派這種鬆散聯盟外,也隻有光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