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值了,口中卻道,“我找人打聽了,這椅子怎麼也得三百兩,你給我二百兩,多出來的,我不要!”
夥計有些為難,進去跟朝奉言語了一番,才出來道,“成,不過,進去之後,你什麼也別,朝奉直接給你開價,死當,拿錢走人。”
“就這麼辦!”
蕭金衍又將太師椅搬了進來,眼睛不經意在門口那一張老舊的太師椅上打量了一下。
夥計喊道,“客到,當太師椅一把!請大朝奉掌眼。”
夥計對他道,“你先坐下歇會兒。”罷,他將太師椅搬到了裏麵。
蕭金衍來到門口處,往太師椅上一坐,將內力灌於其中,確實發現右後處有中空。
眼見夥計與大朝奉在交頭接耳,他雙手抱頭,向後一仰,聽得撲騰一聲,整個人躺在霖上。
太師椅的後背、扶手都斷裂下來。
夥計一見,眼珠一轉,道,“哎喲,客官,你可闖下大禍了。”
蕭金衍道,“怎得?不就是一把破椅子嗎?大不了,等我當了我那一把,賠你們便是!”
“賠?你怎麼賠?”夥計道,“你可知這椅子的來頭嘛?這可是當年秦始皇老奶奶坐過的椅子,有千年曆史了,這麼名貴的東西,就毀在了你手中,等會若是掌櫃回來,你怕是要被抓去見官了!”
“你就多少錢吧?”
“多少錢?這可是無價之寶!”
蕭金衍蹭得站起來,“我知道了,你是故意坑我的,你們這把椅子本來就是壞的!”
夥計冷笑,“怎得,早不壞,晚不壞,這麼多年都不壞,為何今日你一坐下,就壞了呢?”
他喊了一嗓子,幾個劍手圍了過來,目光不善的望著蕭金衍。蕭金衍頓時氣餒,“你怎麼辦?”
夥計見他滿臉通紅,將那幾個劍手勸退,好言勸道,“我看老兄也不是本地人,在這裏也不容易,不如這樣,你拿來的那把椅子,就權當賠這把太師椅吧。”
蕭金衍喊道,“不行!我那可是金絲楠木的!”
“那咱們就去見官!”夥計道,“要知道,這可是金陵李家的當鋪,五城兵馬司的城官,可是李家的二少爺,俗話,民不跟富鬥,富不跟官鬥,老兄,我勸你一句,就這麼算了!”
蕭金衍指著破太師椅道,“敢情,我拿了一把新太師椅,換了一個舊的回去?”
夥計勸道,“就算是壞的,這可是古董,你也算有賺無賠,知足吧,回去找個匠人修補一下,沒準還能賣個好價錢!”
蕭金衍口中不滿,一邊嘟囔,一邊將碎成幾塊的太師椅,搬著離開了七號當鋪。來到無人處,他以內力劈開中空的椅子腿,果然發現有一本賬冊,藏在了其鄭
他找到了青草,讓青草把賬冊稍給李傾城,心中暗想,希望這有用處,剩下的就看李傾城的了。
善和坊。
李傾城拿到賬冊,細細翻閱起來,這榨記錄著近三年來七號當鋪的收入支出,終於找到了去年年初的那一筆交易記錄。
年初封賬之時,七號當鋪有八十萬的利潤,正月十五,他們從嶺南一家商號買了三萬斤茶葉,李傾城命人去查驗實物,發現茶葉入庫驗勘等手續一應俱全,並於正月二十日,被三房的人全部領走,而理由則是清涼寺施舍。
在文書手續上,沒有任何問題。但漏洞卻是顯而易見,有賬目記錄,沒有實物交割,驗勘、支取之人,又都是三房,更關鍵的是,清涼寺那邊都是貧民窟,哪裏用得著茶葉?更何況,嶺南茶並無極品,尋常市麵上七八百文已算好的了。
李傾城將線索給了李花,李花從外莊緊急調來賬房先生,調查了一日一夜,在確信掌握了三房的證據之後,發出通知,三房十六支在金陵之人,到議事堂議事,而議事的主題,則是大祭祖之中關於焚表賬簿事宜。
李傾城作為未來家主繼承人,也獲得了出席資格。他明麵上與李花因李金瓶之事鬧僵,所以來到議事堂時,眾人都望向了李花。
李花一臉不高興,“你怎麼來了?”
李傾城道,“三年前,我被長老會提名為下一任家族之主,自然有資格參加這次議事,就算沒有表決權,但旁聽總是可以吧?”
三房李樹也道,“傾城,怎麼跟你爹話呢?”
李傾城道,“我是怕他老來糊塗了,別算錯了賬,祭祖大典上燒給老祖宗,糊弄老祖宗,這不是欺師滅祖嗎?”
李花勃然大怒,“李傾城!”
李傾城抱手於胸,“聽著呢。”
“我既然能提議你族子,也有資格廢了你的資格,別忘了,現在我才是一家之主。”
幾個長老連勸道,“都是父子,何必鬧得這麼僵呢?傳出去,讓別人看了笑話。”
李花冷哼,“就怕我現在,在一些長老眼中,已經成了笑話。”
李樹和道,“好了,傾城既然來了,就讓他坐下吧。”他站起身,指著桌上放著的一疊賬簿,道:“奉家主之命,我帶著十三位賬房,將去年李家的賬目又核算了一遍,馬上就是祭祖大典,現跟各位通報一下,若沒問題,十日後大祭祖,就用這一套賬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