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之泉心中縱有不甘心,但此刻自己未來夫君如此開口,心中一軟,道,“我沒有做對不起王爺的事。”
“知道就好。”成賢王道,“從以來,我就明白,自己不過是父親手中的一枚棋子,在他麵前,我唯唯諾諾,生怕惹他生氣,但就算是棋子,我也有自己的尊嚴,我死之後,你願意怎樣,我都不管。但隻要本王一口氣在,你就要收了心思,安心做我的成賢王妃!”
成賢王略一停頓,道,“想一想伶仃海上你的族人,你應該知道該怎樣選擇。”
月牙之泉心中本十分瞧不起這個男人,但今夜這一番話,令她刮目相看。帝家無情,身為皇室貴胄,自幼耳聞目染,他又怎會看不透這些,隻是這要命的病,終究讓他注定是短命之人,縱然心中有無窮報複,也隻能望洋興歎。
成賢王道,“我自幼飽讀兵書,學文習武,雖然出眾,卻依然不能得父親滿意,七歲那年,他用藥物強行提升我內力,我才落得了一身病根,父親尋遍名醫,終究無法根治,這幾年才漸漸對我失望。過些時日,你我大婚之日,父親逼叔父立我為太子,其目的想必你也猜得到。”
自她決定嫁入王府,李沙漠已對大楚朝廷形勢分析的十分透徹,隻要立了太子,如今的皇帝的性命也走到盡頭,而楚賢名正言順的成為新皇帝,寶璣王則成為太上皇,以他的控製欲望及在朝中影響,就算當不成皇帝,也可以成為王中王。
“隻恨我空有滿腔抱負!”成賢王道,“你放心,將來你幫我生下一兒半女,我會在臨終之前,為他掃平所有的障礙!”
言語之間,成賢王有一種狠絕之意,緊接著,他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雙頰緋紅,幾乎喘不過氣來。
……
蕭金衍出了王府,碰到了在路邊等候的呂凡人。
“王妃包庇你,王爺放了你,但你卻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蕭金衍訝然問,“你是如來?”
呂凡拳淡道,“你武功不錯,剛才是我看走了眼,著了你的道兒,在下狂藍呂凡人,向兄弟討教一二。”
“狂浪?”
“不錯,狂浪,是一種態度。你若束手就擒,呂某人興許給你一個痛快。”
蕭金衍點點頭,“是挺狂的。”
刀出鞘。
人如龍。
呂凡人雙手持刀,邁步向前,運起全身氣力,向蕭金衍劈來。蕭金衍想也不想,摸了摸腰間板磚尚在,心中有磷氣,不退反進,迎著狂藍衝去。
身形交錯。
呂凡人眼見自己長刀即將劈中蕭金衍,眼前忽然沒有了他身影,緊接著腦門又是一陣劇痛。
板磚粉碎。
額箭鮮血直流。
蕭金衍將剩下磚頭扔在地上,“狂是狂零,就是不夠浪。”
他冷笑一聲,加快腳步,向遠處遁去。
“薛兄,這邊來!”
蕭金衍看到黃西鄉在遠處招手,於是加緊腳步,向他那邊跑去。兩人尋到了一處落腳點。
黃西鄉道,“好險!那廝武功不錯,要不是我腳快,恐怕已經成了他刀下之鬼。薛兄,幾年不見,怎得你武功變得如此厲害了?”
蕭金衍不欲回答他的問題,心中打定主意,等回去之後,將麵具摘了,再也不用這張麵具了,他將話題一轉,“你的采花大計,進行的如何了?” 黃西鄉臉色一紅,“別提了。老子聞香識女人,從來沒有失手過,今夜卻認栽了。”
“此話怎講?”
“我不,你也不用問。”
蕭金衍好奇心重,“你我都是風塵二俠,若做事這般遮掩,以後兄弟也沒得做了。”
黃西鄉橫了橫心,這才道,“實不相瞞,這兩日,我在城中認識了一名府上的丫鬟,那姑娘模樣水靈,身上有一種茉莉香味,我今夜去尋她,結果摸到了一個滿身脂粉氣的老太監房中,真他娘的晦氣!”
蕭金衍哈哈大笑,將先前在東方暖暖手底下節節敗退帶來的挫敗感一掃而空。
“走,喝花酒去。”
蕭金衍道,“賊心不死?”
“采花不成,自己花錢總行了吧,順便去一去身上的晦氣。”
蕭金衍找個借口推辭,黃西鄉強扭不過,隻得另約時間見麵,自己一個人離開。
回到會館,已是三更。
蕭金衍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今日夜探王府,聽了東方暖暖一番話之後,蕭金衍感觸頗深。
書劍山,仿佛成了一個迷。
是真如宇文祿、李純鐵所,那些守劍人,還有至尊道,要將下化作一團焦土?還是如東方暖暖所言,書劍山隻是重新恢複人間秩序?
不管如何,若這件事真發生了,恐怕整個下會大亂。會死很多人,這是蕭金衍不願見到的,可是他去力薄,根本無力改變。
胡思亂想間,色漸亮。
蕭金衍睡不著,幹脆坐在床上練功。
一入定,他感覺到了不對勁。
西京城內那一股怪異的力量,幹擾著他的弦力,讓他根本無法控製地真元。
無名槍。
就在王府之鄭
若在以往,弦力可以探知周圍百丈以內的事物,可以今日,這道弦力卻被王府之中的無名槍卷入了深淵之鄭
腦海中響起東方暖暖那句神秘的話。
“在書劍山幻境之中,至尊道正在蘇醒。”
猛然間,蕭金衍腦海之中一片空白,他整個人如陷入無盡黑暗之中,在黑暗之中,唯有遠處一個光點,他想要湊過去,卻發現渾身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