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人?”
李沙漠指了指寶璣王,“如今京城,他了算,皇帝又能有什麼辦法?若兩人成親,利用這幾年生個兒子,到時候皇位照樣傳承,寶璣王可以名正言順的攝政了。”
蕭金衍臉色並不好看。
李沙漠道,“蕭兄覺得我們過於無情了?”
蕭金衍沒有話,但很顯然默認了。
“我們草原部落,不同於你們中原城邦,弱肉強食是這片土地上不二之法則,若沒有強權的庇護,我們的牛羊會被人搶走,我們的子女會被人抓去做奴隸,整個古邦族將近三萬饒性命,和一個女饒幸福相比,究竟哪個更重要?換作是你,又如何選擇?”
蕭金衍沒有回答,他也沒資格回答。
王半仙、李純鐵讓他闖蕩江湖多年,遊遍大明下,經曆了戰爭、瘟疫、離別,讓他的心接觸人間事,修心正道,悟大智慧,但一入西楚,他發現之前那些普世的價值觀,被一一顛覆了。
這個人間有太多的不平事,有憤怒,有無奈,有抉擇,有取舍,哪裏有什麼盡善盡美,這才是真正的人間。
也正因如此,人生才變得豐富多姿。
他有些明白王半仙和李純鐵的用心良苦了。
寶璣王坐在上位,成賢王則在他下位坐下,整個人唯唯諾諾,眼神心翼翼盯著父親,大氣不敢出一口,顯然十分懼怕他。
眾人起身,紛紛施禮。
“參見寶璣王爺,見過成賢王!”
寶璣王哈哈大笑,聲音震地房頂亂顫,朗聲道,“今日是我兒定親之宴,各位能夠來,我很欣慰。那些沒來的,本王也不會計較。”
旁邊書記官連記下,他跟隨王爺多年,既然王爺不會計較,那他自然是計較得很了,連吩咐下去,將邀請名單之上缺席之人謄錄了一份,準備給王爺過目。
“本王今日來遲,是因為今日剛得了個稀罕玩意兒,趁著今日喜慶,拿出來給大家過目。來人,牽上來!”
話音一落,聽得馬嘶之聲,有人牽著一匹馬來到大堂之上,正是蕭金衍當日抓的那匹火麒麟。出發之時,火麒麟一同隨行,抵達之後,李沙漠便交到了寶璣王府上。
寶璣王道,“你們來看,我這頭綠馬如何?”
在座眾人聞言,心中犯了嘀咕,這明明是一匹紅馬,寶璣王卻問這頭綠馬如何,難道他也準備學當年趙高那嗇“指鹿為馬”,來一個“指紅為綠?”
寶璣王在上京城權勢滔,若是得罪了他,可沒幾個有好下場的,他今日演這一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眾人紛紛低頭,不敢言語。
那名叫常進的書生,見到這種情形,心中盤算,這是王爺故意在考驗文武百官啊,這些官員,整知道阿諛奉承,發現問題也都互相推諉,恪守不作為總比做錯了好的準則,這麼明顯的一個錯誤,難道寶璣王會不知道?
若我能在這時站出來,指出王爺的錯誤,那麼王爺必然會記住我,以後平步青雲,就靠這一搏了,這可是一道送分題啊!
想到此,他站出來道:“王爺大謬,這並非綠馬,而是一匹紅馬!”
寶璣王眉頭一皺,“嗯?你是,本王錯了?”
常進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寶璣王望著成賢王,道,“我兒,你來看,這匹馬究竟是什麼顏色的?”
“咳咳!”成賢王話之前,先咳嗽了兩聲,柔聲道,“回稟父王,這匹馬是純種綠色。”
寶璣王道,“我這是綠色,我兒也這是綠色,你我錯了,難道我兒也錯了?”
常進道,“怕是如此。”
寶璣王滿臉不悅,問向眾人,“你們來,這究竟是什麼顏色?”
一名武將出列,道:“王爺,我打了一輩子仗,騎了一輩子馬,從來沒見到過這麼綠的馬,這匹馬綠油油的,比伶仃海大草原上的草都要綠!乃綠中極品,祖母綠!”
王爺哈哈大笑,“得好!”
眾人紛紛暗罵,馬屁精。
一名畫師出列,道:“王爺,下官讀了一輩子書,畫了一輩子馬,從沒有見過這麼綠的馬,這匹馬的綠,比我頭頂的帽子都要綠,乃綠中精品,祖父綠!”
王爺道,“得好!”
其他人見狀,也都出聲附和,有引用詩文的,有用對聯的,?總而言之,將火麒麟誇成舉世無雙的綠馬。
常進見眾人一副可恥嘴臉,心中悲憤道,“你們一群人,明明是紅色的馬,你們為博王爺歡心,口是心非,無恥!卑鄙!我大楚王朝,遲早要葬送在你們手中!”
想到這些年來遇到的種種不公,常進越發憤懣,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席間,暈死過去。
寶璣王道,“我不過了事實,怕是你對綠色有什麼誤解吧?來人,把這家夥拖出去,還有,他這一桌的桌布都綠了,一起換了!”
(本章完)